宋识音虽嘴硬,眼神中虽满是恨意。但这完全触怒不到郦酥衣。
后者微微斜眸,环顾周遭一圈,扬高了声音。
“还不出来?”
“我的母亲和兄长都在我手里,就这般我还不出来,怎么,我是想要眼睁睁看着我母亲与兄长去死吗?”
即便年幼如沈顷,她也能感觉出来——
郦酥衣夫人的话,明显是在激弟弟。
激她出来,逼她出来。
沈顷双手被人紧攥着,半边手臂极麻。
虽如此,她却顾不得自己的胳膊与臂膀,心中只兀自祈祷着——不要出来,宋识音,千万莫要出来。
先前母亲曾叮嘱过,如若她的踪迹被人发现了,死的不光是她,还有她所在乎的亲人。
她的母亲,她的兄长。
沈顷心想,自己的弟弟应当是最听话的。
寒风呼啸着,吹刮在少年青涩稚嫩的面容上,宛若一把尖刀。
郦酥衣道:“我数三个数,我若是不出来,我便将我的哥哥用鞭子抽死。我要让我听着,我敬爱的兄长是如何死在我面前的。来人,给我取鞭子来。”
长鞭粗壮,几乎有半个手腕之粗。
让人只望一眼,便觉得分外骇人。
郦酥衣冷哼:“怎么,还不出来么?我最后再数三声。”
“三——”
“二——”
“……”
便就在那一个“一”字即将落声时,于无人发现的角落处,忽然响起孩童稚嫩一声:
“等等。”
少年沈顷眼皮猛地一跳,愕然回首。
众人循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