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刚刚跟你说的话都记着了吗?”
“记着了,”温暖躲在伞下,站在阴凉处,很平常地开口,“我下午会去挑一辆汽车。”
赵美娟瞬间裂开了。
她捡起自己残存的温柔:“买车是一件大事,咱们家又不缺。”
“缺的。”温暖没有看她,语气却很随意,“不然,一家口人,为什么我没有?”
在那瞬间,赵美娟突然觉得有点慌乱。
“怎么没有?我的那辆车不就是咱们都可以用吗?为什么非要再买一个?你要是想要,我把我那辆给你,好不好?”她越说越无奈,看温暖的眼睛似乎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我一会儿自己走着回去,行了吧。”
“不要。您的那辆车是我爸买给您的,我不要。”
赵美娟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好了些。
“那你”
“所以,我要买一辆我自己车。”
温暖就差明晃晃地说嫌弃了。
赵美娟要被她气的做深呼吸:“你有钱吗?”
“我不用有,”她看向赵美娟,眼眸里多是平静,“我哥有。”
“你,你哥,你们两个,”赵美娟气极,“你觉得你哥会给你花这个钱吗?”
温暖弯眼笑了下,没有说话。
也不必再说。
这个答案,她跟赵美娟心里都有。
“那您”温暖想说,您刚刚在车上的那些假设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她要进厂要钱要投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些东西上辈子温成做过一遍。那这辈子,她就不能再来一次吗?
万一,她就是行呢?
温暖望向赵美娟,想说的话却没能来得及说。赵美娟很生气,而气头上的人往往没有什么理智。
她极其失望地看了眼温暖,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小暖,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
很意外,在同样的时间,落霞漫天。
盛渊又在那个路口的台阶上见到了上午颐指气使的大小姐。
大小姐照旧蹲在台阶上,手里什么都没拿,只穿了件薄外套,闲看旁边站着的小男孩脖前挂箱子,朝下工的工人叫卖冰棍。
他们有的人认出温暖,只看一眼便匆匆离去,脚不敢停。有的却好像没认出她,借着跟卖冰棍的小孩交谈,没少偷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