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娘其实对即将进门的四个媳妇不太满意。
或者说,她并不想在儿子们刚赚了些银钱后,就这么火急火燎的找媳妇。
潘大娘心中很惶恐不安,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胆小也罢,自从四个儿子拿了卫东给的银票回了家,又买田地又盖房子的,动静搞得很大,他们四人的亲生父母已经找来多次。
哪怕是曾经最不被人接受的潘老四,也都有人上赶子在街上跟他偶遇套近乎。
潘大娘这阵子吃不下睡不好,也不光是因为换季的原因,最主要的一点,还是担心四个儿子娶不到能好好过日子的媳妇。
老太太念叨了句:“旭哥儿可真贴心,要是你们娶的媳妇有他一半好就成了。”
潘老二听见这话,想了想汤旭在家时的样子,微微撇嘴。
漂亮是真漂亮,懒也是真懒,只做个饭,别的啥都不干,他还是娶个勤快的吧。
潘大娘没搭理他,喜滋滋的一手一个小坛子抱着就回了自己屋。
潘老大手里捧着开封的酒坛使劲闻,边闻边咽口水,要不是旁边潘老四拦着,他没准已经喝起来。
四兄弟中,老大最爱酒,酒量最差,就这会儿抱着酒坛子闻了半晌,他脸已经有些发红。
这高粱酒潘老四自己喝都觉辣的慌,回来路上他赶车都犯迷糊,他午饭那会儿才喝了一小杯,要是平常喝的酒水,他能喝小半坛都不晕乎。
汤旭酿的高粱酒度数高,恐怕得有个五十多度,但镇上小酒馆卖的酒,最纯的,没兑水的那种,估计有个三十五六度。
话说回来,当天下午,汤旭和卫东在后院编了不少草窝,晚上的时候,汤旭还把发酵好的酒槽继续蒸酒,卫东上次看他做过一次,这回自告奋勇帮忙看水。
汤旭则把卫西剩下那几条没改的裤子帮他重新弄好,他坐在炕上盘着腿,油灯烛火发暗。
“阿旭,明天我去买些蜡烛回来,再买些棉花和炭。”卫东从外边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碗,碗里是刚接出来的透明酒水。
他把小碗放在炕桌上,“尝尝。”
汤旭从来不喜欢喝白酒,冰凉的啤酒在盛夏喝着还能解暑,其他时候是真不喜欢。
尤其是工作后,跟着领导出去应酬,总会有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灌他酒,虽然被他躲过了,但他仍是觉得厌恶。
这高粱酒虽说是自己酿的,尝一口还行,这么大半碗喝了,他恐怕能直接昏睡过去。
直接舔了一点,辛辣甘甜,回味清香,还不错。
“你喝了吗?”汤旭问完,一眼看到卫东略显黏糊的眼神,嘴角抽了下,“跟你说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咋还不听话呢。”
卫东嘿嘿低笑,笑得傻里傻气,跟他平时那种酷帅拽的表情一点都不同,伸手过去就来了个环腰抱,热乎乎的脸颊贴着人家侧颈,喷着酒气道:“好喝,没忍住,你别缝了,费眼睛,我明天去买蜡烛。”
他说着话,手就开始不老实。
汤旭被他弄的身体发软,倒也没把人推开。
转天早上醒来,身边已经没人,想着昨晚上卫东说要进镇买蜡烛,汤旭就以为他赶早走了,结果一出屋门,瞧见他在院子里挥舞锄头翻地,还有些纳闷,“你不是说要进镇?”
卫东被他问的一懵,转脸看他,“我啥时候说的?进镇干啥?”
汤旭:“……”好嘛,敢情儿这人昨晚上是喝醉了说的胡话!不仅如此,他还断片了!
卫东甩甩手,把锄头放旁边,过来喝水,“咋了?我昨晚上说进镇干啥?”
“说要去多买些蜡烛,买炭和棉花,”汤旭叹气,摆手,“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小西的药也快没了,趁着没下雪进镇去买回来,省得过阵子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