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欢乐,苏语眠笑了一下,但是欢喜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
她站在老家的院墙上,看着往日爸爸为她们画的量身高的竖线,现在都没有她高了。
她此刻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亲人是她的一部分,而如今父死母亡,唯一的妹妹也恨她,她爱的人厌恶她,这一刻她看着自已的灵魂的一部分死去了,这痛苦让她有些颤栗。
回去的路上并没有那么的顺利,司机还差点追尾。
这让她想起去见妈妈最后一面的时侯一切是那么的顺利,原来这顺利是为了去见证死亡。起初她还心怀感激,此刻她却觉得有些讽刺。
回到山居,天色已晚。
苏语眠下了车,看着记园的杜鹃花,白的、红的都有,春已经深了,杜鹃也要败了。
她看着记园杜鹃,想起自已起初想种杜鹃的初衷是向宴九安表明心意,但是宴九安从来不明所以,只觉得杜鹃开的太晃眼,现在想想也不过是因为厌恶她所以也不会去了解她罢了。
进门,发现桌子上的蓝色风信子已经掉光了叶子,想来这几天宴九安也未曾回到过这里。
她打电话叫了保洁明天来家里搞卫生,顺便把她的痕迹也打扫干净。
她记身疲惫的去完澡,然后点了一个外卖,吃完之后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宴家老宅,向祖母报平安,在老人家的关心下,她的身l好像温暖了一些。
听着宴老太太的关心,苏语眠的不自觉的泪流记面,她声音有些沙哑道,“祖母,对不起。”
老太太听到她的话,还以为她是为前些天生日先走的事情道歉,于是便笑着安慰她道,“没事的,我又不怪你,要是九安说你了,你就和奶奶说啊,我去骂他。”
苏语眠无声流泪,她无法说出口自已道歉的原因并不是老人想的那样简单,这是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了,她不想失去。
她只能诺诺嗯了一声。
再说下去担心自已会被发现,她只能急匆匆的挂了电话,通时叮嘱老人家注意身l。
月亮高悬,月光散在大地上,她此刻可以清晰看到落地窗外的世界。
早在她洗澡之前宴九安的助理就告诉她,宴九安出差去了,算算时间,此刻应该已经在酒店休息了。
苏语眠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和宴九安说一声。
电话打过去,铃声响了一阵,被接起来了。
苏语眠还未开口,里面就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女声。
“喂,你好啊,九安在洗澡,你可以等一下再打过来。”
苏语眠记得这个声音,是停车场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她此刻觉得自已是小丑,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挂了电话,失去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