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瞬间,姜邈愣住。
当下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眼底的红有些不正常,不太像是醉酒后的红。
或许是仅剩的理智认清了此时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周屹川刚才的警惕和防备一同卸下。
这次他没有再推开她,而是任由姜邈将自己扶回客厅。
在沙发坐下后,他轻喘着气,摘掉眼镜:“抽屉有醒酒药。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我买盒雷贝拉唑,有劳了。”
楼下就有药店,可周屹川现在这个情况,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
于是在网上下了一单,让跑腿的送来。
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能到。
周屹川虽然穿戴整齐,可衣服都是湿的,时间长了容易感冒。
姜邈将室内暖气打开:“有没有带换的衣服,你身上这身不能再穿了。”
他眉头微皱,太阳穴处的青筋都因为过度忍耐而绷紧了,神情却还是从容的。
“卧室里的黑色行李箱。”
姜邈看了他一眼,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佩服。
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
她去房间给他拿了套睡衣,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扯开了领带,此时颤抖着手去解扣子。
额角有汗,脸色也微微发红。
不是酒后的红,而是一种,不自然的潮红。
姜邈以为他是热的,走过去让他别乱动。
“病号就老实待着,我来就行。”
周屹川少见的在这种时候没有拒绝推开她。
这让姜邈有些惊讶。
毕竟以周屹川的内敛程度,穿衣脱衣这种私密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假手于人。
此刻居然完全放松下来,任由姜邈将他一层层剥离。
黑色的外套,挺阔的西装马甲,早已被扯开的领带,手臂上的袖箍,以及最后一件用来蔽体的衬衫。
他一动不动的,垂眸看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举动。
姜邈有些不自在,感觉这道注视过于火热了一般。
仿佛在用目光剥分她的衣服。
让她有种错觉,此时被脱光的不是周屹川,而是她自己。
上衣全部脱完了,进入她眼底的是冷白的皮肤和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姜邈抿了抿唇,哪怕不是第一次见,可难免还是会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