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与江霁月在“无月居”被困,未想到这小店中的老板娘竟是个武林高手,江霁月与之比拼内力不及,无殇暗暗着急,再这样下去,江霁月非受内伤不可。就在此时,老板娘一笑,竟缓缓收了功,江霁月但觉身上一轻,未受丝毫损伤而退。他暗道一声“惭愧”,却见老板娘已笑盈盈地站定,对着他道:“你这小伙子不错,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
江霁月抱拳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老板娘笑道:“我可未下手,不过试一试你的功夫罢了。”
无殇看江霁月无事,便也笑道:“老板娘真是深藏不露啊!”
“彼此彼此。”老板娘道:“二位不也是‘真人不露相’?”
听此一言,无殇知道老板娘早已识破了他二人的伪装,她尚分辨不出老板娘是敌是友,便只笑笑不语。老板娘又道:“我看你这女娃娃也会些功夫,要不也与我过两招?”
无殇叹道:“我师兄尚且不是你的对手,我又何必献丑!”一语毕,无殇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这不是承认江霁月与自己是师兄妹了?正自懊悔,那老板娘已笑道:“原来你们是师兄妹,我还以为是一对小情侣呢。”
无殇闻言红了脸,啐道:“你莫乱说。”
老板娘不以为忤,直言道:“你二人易容到此,是为了查金望之事吗?”
无殇与江霁月对望一眼,老板娘也不急,又道:“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说?”话毕便请二人入座。这时,一个人从后厨走了出来,手上端着茶水,身上还围着围裙,那人走到三人跟前,开口道:“惊扰了二位,莫怪。”放下茶盘,先递了两杯给无殇与江霁月,又放一杯在老板娘跟前,道:“赶紧喝点儿水,说好不随意动武的。”
老板娘端起杯子,笑着道:“今日不是要试试他们吗?你别急,我这就喝。”说着便一饮而尽。
二人听语气,料想此人就是这无月居的老板了。看那人时,但见他与老板娘年纪相仿,许是长时间在后厨的原因,身上还有些烟火气息。此时但见他看向老板娘,一脸的笑意,满眼的爱意。无殇突然间就明白这老板娘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她资历有限,看不出这老板是否会武,或者他功夫太高,与老板娘一样,已无法看出。正想着,老板娘已开口道:“二位无须多虑,我当家的姓赵,并不是武林中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厨子。我不动武也已经好多年了。今日若不是因为金望之事,我也不会出手。”说着示意赵老板也坐下。
“前辈与那金望有故?”江霁月问道。
“呸,谁跟他有故!“老板娘忍不住啐一口,道:“我与他有仇。”
“有仇?”无殇道:“以前辈的身手,还会怕那金望不成?”
老板娘笑着看向二人,却道:“你们这两个小娃娃实在聪明得紧,不知师出何门?你们到此地,真是为了查金望之事么?”
老板娘反将了一军,江霁月坦然道:“我二人的师门前辈想必已明白了吧?我们到此,原不是因为金望,不过金望与我们要查的事的确有关。”
“好!”老板娘一拍手,道:“我终于等到了今日。你们两位师父可好?让我猜一猜,你这小伙子一定是无恨大哥教的,那这女娃娃就是无影妹子教的了。”
无殇看向江霁月,江霁月笑道:“前辈莫不是与我二位师父莫逆之交的顾前辈?”
老板娘笑道:“你二位师父竟向你提到我?!”赵老板坐在一旁暗暗摇头,夫妻俩过平民生活十余年,妻子平日伪装得再好,骨子里还是改不了江湖习气。这开口闭口“你”呀“我”的,哪有平时招呼客人的半分客气。
江霁月与无殇却未觉不妥,反觉得这老板娘性子直率,江霁月不由想起两位师父提及此人的情形,当即笑道:“二位师父还曾经寻找过顾前辈,没想到顾前辈竟混迹在市井之中,难怪十多年没有消息。”
老板娘叹一声道:“当年我身受重伤,不想连累旁人,原想着找个地方待死罢了。不想遇到了我夫君。这些年多亏夫君照顾,不然,你们也见不到我。”说着伸手悄悄拉住了赵老板的手。赵老板便道:“你我夫妻,说什么照顾。只不过为夫只会些微末厨技,这些年让你跟着开店待客,委屈你了。”
“既是夫妻,又说什么委屈?”二人双手相握,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