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和王有才离开后,小饭馆的食客沸腾起来。乖乖,那个年轻的小女子真是仙人怎么看着不咋像咧嘘,仙人的话也敢乱说!不要命啦!王员外家不就是当地的大户,怎么和仙人还有来往咧,王有才这是要翻身啦哈哈哈,仙人吃了我东家的糕点!还喝了我家的米酒咧!糕点铺的伙计和小饭馆的伙计高兴得手舞足蹈,又蹦又跳。众人面面相觑。早知道王有才能认识仙人,那他们砸锅卖铁也要把那五百灵珠给他凑起来啊,说不定也能和仙人说上一句话咧。……王有才带着虞昭来到一家当铺外,他差愧地低着头,仙人,我王家的传家宝就在当铺里。他所有值钱的东西不是拿去抵债,就是卖给了当铺,手里一点好东西也没留下,不然也不至于被赌坊的人追着要债。不过仙人请放心,那是我家的传家之宝,所以我当的是活当,只要一千灵珠就能将它赎回来。去当铺当东西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活当,一种是死当。活当是给出一定的期限,将东西暂时抵押在当铺,钱凑齐了就能拿上当票将东西赎回。死当则是一锤子买卖,将东西卖给当铺,从此以后与东西无关,也无法再赎回。死当的钱是比活当更高,王有才走到山穷水尽都不愿意将所谓的家传宝换成死当抵债,可见确实是很看重此物。一千颗灵珠的价格对虞昭来说不算什么,她只想知道和她有关的王家传家宝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两人走进当铺。当铺的小伙计看到虞昭,眼睛亮了一下,等看到她身后的王有才时,嘴角向下一撇。原来是王公子啊,怎么家里的东西典当完了,现在居然开始典当活人了。我们当铺可是正经生意,不卖人,您啊,还是换个地方做缺德事吧。王有才是典当行的常客,平日里没少听当铺伙计的奚落,早就习惯左耳进右耳出。但当着仙人的面,被人狠狠嘲笑,他脸皮一阵火辣,忍不住大声与伙计吵嚷起来。你胡咧咧什么,我是来赎我的传家宝的,让你家掌柜赶紧出来!赎东西不是当东西伙计疑惑的看着他。王有才哼了一声,将藏在袜里的当票狠狠拍在桌子上,赶紧把你家掌柜叫出来,还做不做生意了!小伙计见她说得认真,又虞昭神情淡定,气度不凡,匆匆跑进了内间。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笑呵呵走了出来。王公子。他和王有才打了一声招呼,又看向虞昭,这位姑娘如何……他剩下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他看着虞昭,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王有才不去理会他的话,上下打量他,口中称奇:不对啊,钱掌柜,你平日里都是从柜台后与我谈生意,今天怎么从柜台后面出来了王有才说完,像是想到什么,眼睛一瞪,咆哮着就要冲上去扯钱掌柜的衣领,你狗日的钱串子!你说,你是不是把我的传家宝卖出去了!钱掌柜被他勒住衣领,一会儿的功夫脸就憋得通红。伙计赶紧上前帮忙,好不容易才将王有才扯开,然后就想动手打人。钱掌柜一边咳嗽,一边将伙计给拦下了,你,你赶紧去把门关上,然后赶紧回家去,今天不做生意了。伙计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还是依言照作。门管一关,当铺内瞬间昏暗下来。两位请随我到后院来。钱掌柜苦笑道。王有才看向虞昭,见她没有反对,才冷哼一声,走吧,钱大掌柜!钱掌柜领着两人穿过走廊,来到后院。刚一进入后院,钱掌柜就跪了下来,朝着虞昭连连磕头。冒犯仙人,小人有罪,小人有罪!虞昭大概猜到王家的传家宝是何物了。能够让王有才和钱掌柜一眼就认出自己的,想必只有画像,而且应该是和自己相似度极高的一副女子画像。画在何处虞昭淡淡问。钱掌柜抖了一下身体,小声道:卖给县太老爷了。王有才快被气疯了,恨不得扑上去踹死钱掌柜。那可是他王家的传家宝,他被十几个壮汉追着打,也没想过将那幅画换成死当,就想着以后有机会能够将话赎回来,继续传下去。谁想到这个钱串子真的掉进钱眼儿了,居然把他活当的东西给他卖了,还是卖给县太老爷,这是吃定他了!虞昭似笑非笑:钱掌柜,王有才说他当的是活当。钱掌柜一脸苦涩:是。就如王有才想的那样,钱掌柜笃定他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恰逢几日前,本县的县令过寿,他手中又没有合适的寿礼,于是便起了歪心思,将画当做寿礼呈上去了。县令果然十分满意,还派人嘉奖了他。他正在为自己的机智高兴呢,王有才就上门了,还带着画中那位仙人。钱掌柜此时肠子都快悔青了。他以为那幅画是王家先祖的臆想之作,谁能想到居然是真的。如果不是画中的仙人就活生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打死他,他也不敢信啊。钱掌柜,既然画是你给县太老爷的,那你必须要把它要回来,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这,这……钱掌柜满头是汗。他得罪不起县太爷,更得罪不起仙人,反正不管选哪边都讨不了好。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以虞昭的修为来说,勾一勾手指就能从县令的府邸上将画取出来,还不会惊动任何人。但她不想以修士的身份插手凡间朝廷的事,惹上不必要的因果。于是,她静默不言,等待钱掌柜的回答。钱掌柜挣扎良久后,咬了咬牙,此事是我贪心不足,我去找县太老爷将画要回来。王有才心想这还差不多。就听钱掌柜接着道:我想让王公子陪我去一趟,王公子手里拿着当票,我也好向县太老爷交代。王有才以前也经常跟随王员外去县令家做客,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虞昭便留在当铺的后院喝茶,两人急匆匆的前往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