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赵福金娇生惯养,该不会冒雨去参加那劳什子的诗会的,可谁知巳时刚过,府外就想起了她那熟悉的嗓音。
“凌哥儿,速速出来,莫让小妹久等!”
听那声呼喊,赵有恭只能丢掉茶杯,摸摸苦笑道,“你们两个好生看家,本王去也!”
暮雪娇笑一声,去内屋去了一把油伞出来,“郡王,到那里待会儿便回就是,这场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小心淋在外边!”
“呵呵,本王岂会不知?只是能不能回来,可不是咱们能做主的!”
撑起油伞,小三儿依旧在后边跟着,走了两步,赵有恭便摆了摆手,“得了,三儿,你今个就别跟着了,去府衙那边盯着点,若本王到午时还未回来,便找个理由把本王叫回来!”
“哎,公子,那你可小心点,道上路滑!”
“胡说八道,本王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摔了不成?”
撇撇嘴,赵有恭已经出了王府,钻进马车之中,赵福金就嘟着嘴责怪道,“凌哥儿,你可真慢!”
“四姐儿,外边可下雨呢,你当为兄跟你一样,躲在马车里什么事都没有?”赵有恭闭目养神,嘴上却是一刻不停,“这什么诗会啊,还是找三哥比较好!”
三哥赵楷文采**,就连爹爹都对他赞誉有加,领他去止水诗会再好不过的,问题是这位三哥太正经了,“莫提了好么,小妹去三哥那里说过的,可是三哥让小妹妹好好待在宫里,当真无趣得很!”
“那是为你好,你真当那是什么劳什子的诗会呢,一帮孤男寡女,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赵有恭说起市井俚语,那是张口便来,对于诗会,他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说是诗会,无非是一些大家子女组织的高档相亲会罢了。
这场雨不算小,才一刻钟多些,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积水,掀开车帘,几个顽童冒雨嬉戏着,一滴滴雨水滑过脸庞,他们却笑得无比开心。
赵福金有些羡慕的看着那些顽童,目光里满是柔和,良久后,她压着赵有恭的肩膀,小声问道,“凌哥儿,你小时候也经常这样么?”
“有过,那次被爹爹打了!”
赵有恭四岁那年却是顽皮过,不过他是冒着雪和樱婼打雪仗,那次很不幸的染了风寒,最后赵似还把他关了好几天。
“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当然开心,一会儿四姐儿要不要试试?”赵有恭脸上挂着淡淡的坏笑,赵福金皱皱眉头,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干脆的扭过了头。
马车缓缓而行,很快就来到了蔡河边上的翰园,如今的翰园可绝非后世翰园可比,园中怪石林立,花草繁茂,园中建筑更是结合了江南楼台风格,虽然比不上艮岳园,但也算得上美轮美奂了。一条小湖与南边蔡河想通,而止水诗会,便在这湖水之上。一艘画舫停在湖中央,几艘小船停在岸边,专门运送参加诗会的男女。
马车停下,赵有恭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随之而起的是一阵冷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赵某人运气太好了,刚到翰园就碰上了几个对头。岸边小亭子里,几个翩翩公子相视而笑,一看到赵有恭,他们就发出了一阵嘘声。
“哦,咱们这位开封府尹,也来参加诗会了?”
高衙内胖脸哆嗦着,打着折扇,一脸的嘲弄之色。王腾辉歪靠柱子,同样是一副惊异的表情,“凌哥儿,你也会作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