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将耳边垂落的发拂到耳后,回答说:“我租一年。”
不认识吗?那这两人的气场怎么有些怪异?不过也是,程及认识戎黎好些年了,那家伙身边都是些动刀动枪的亡命之徒,哪里有过什么女人。
外头天阴,秋雨淅淅沥沥,下得缠绵。南方的小雨经风一吹,散落了去,像茫茫水雾,将整个小镇浸得湿漉漉的。
下雨了,戎关关想把帽子戴上:“哥哥,我帽子里有东西。”他掏出来,“这是什么?”
戎黎拿过去,随意揣进了口袋里:“绣花针。”
戎关关:“哦。”
哪是什么绣花针,那是一盒纹身用的针。
“哥哥,雨它糊我一脸。”
戎黎把外套脱下来,丢他脑袋上:“走快点。”
“哦。”
回到家后,戎关关的二姑姑来电话,说爷爷和两个伯伯都要去县里的大姑姑家吃酒,就奶奶在家,问关关去不去县里。
戎关关的生父姓何,他是遗腹子,何家人不喜欢他,说他命硬是克星,也不喜欢他妈妈,他妈妈杀了人之后,何家人就更讨厌他们了,尤其是他奶奶,上午奶奶还掐了他,只有二姑姑待他好一些。
戎关关拒绝了,天冷了,下雨又潮又湿,他怕哥哥会腿疼,他哥哥有腿疾。他接电话的时候哥哥就在旁边,但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去县里吃酒。
晚饭吃的是外卖,两个菜一个汤,青椒炒肉和花菜炒肉,汤是肉丸子汤,戎关关吃花菜,哥哥吃肉,青椒都不吃。
雨停了,戎关关在堂屋里看动画片,见哥哥换了雨鞋:“哥哥,你要去哪?”
戎黎穿了一身黑:“去杀猪。”
戎关关从凳子上跳下来:“可以带我去吗?”他还没见过杀猪呢。
戎黎:“不可以。”
戎关关哦了一声,去帮哥哥拿手电筒了。
今晚一点儿星月都没有,外头很黑,风吹树叶,窸窸窣窣地响。出门之前,戎黎回头问了一句:“你身上,她用哪只手掐的?”
戎关关呆呆的:“啊?”
他不再问了,出门,口袋里揣着那盒纹身针。
没几分钟,这雨又下起来了。
细雨蒙蒙,天黑得让人压抑,徐檀兮站在门口的灯笼下,伸着手接滚落屋檐下的雨滴:“昭里,他不记得我。”
秦昭里在电话里问:“那你回来吗?”
这时,浓黑的夜色里,一束光打过来,徐檀兮侧身望去,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光束里有雨水,有一张在她昨夜梦里出现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