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了,没本事没胆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是有我吗?我肯定不丢下你,只要我在,你总没事的。”
湛君把脸从手臂里抬起来,元衍以为她不哭了,松了一口气。
湛君带着哭腔,“可你骂我,还吓我。”
吓倒是真的有吓,但说到骂,元衍有些疑惑,“我有骂你?你这就是诬陷了,我可从不骂女人。”
“你刚刚不就是在骂我?”
“刚刚?”元衍回想,觉得自己也委屈,“那就是骂你了?我讲的难道不是事实。”
正是因为是事实,所以才叫人难过。
湛君又大哭起来。
元衍根本没把人哄住,他是无计可施了,心乱的很,于是干脆不管,起身离去,只留湛君在那儿哭。
湛君顾影自怜好一会儿,不哭的时候,元衍饭都要吃完了。
他烤了一只雉鸡,下水捉了鱼,甚至还烤了蕈,饱餐了一顿。
他见湛君终于消停了,就喊她吃东西。
他这般若无其事,便愈叫湛君觉得自己先前做的事可笑,出于自己的自尊,她虽然腹饿,可也没有理会元衍,只装没听到。
元衍只要她不哭,别的都好讲,他喊她她不理,那他就带着东西直接过去。
食物送到眼前,湛君仍是有骨气地不打算理会,可是食物异香扑鼻,先前从未嗅到过,新奇之外,勾的人食指大动。
元衍给她留了一半的雉鸡,举到她眼前,“你可得相信我的手艺,再者说了,我是不伺候人的,你也算头一个了。”
湛君不露痕迹咽了咽口水,她不想的,但克制不住,她仍旧不想认输,不接只问,“你用的什么香料?”
“你倒识货,西域香料,好东西。”元衍把枝子硬塞进她手里,“快吃,吃完要赶路,我还有约要赴。”
湛君心里劝自己,“我是被这从没见过的西域香料折服,可不是向他低头。”她接受了自己的劝说,理直气壮地接过枝子,又稍作克服,直接上了手去撕,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才入嘴,她整个人惊了,亮着眼睛对元衍说:“这个好好吃!”
元衍已牵上了马,闻言道,“都叫你信了,我不骗你。”
湛君受姜掩教导,礼仪学的很好,可这野味美味到她差点要去吮手指,怕丢脸面才硬生生克制住了,坐在那儿回味良久,意犹未尽。
元衍牵了马过来,丢给她一块湿帕子,湛君擦了嘴和手指,又拿水囊漱口。
元衍在一旁看着,道:“你还挺讲究,想来你家先生必有一番来历。”
湛君正打理自己,没听见这话,故也没有答,只把水囊递还给元衍。
元衍接过,“走,我们到亭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