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鲤儿便要满一岁了,虽然仍没有圆润样子,但到底康健了许多,瞧不出是个?不足月的孩子,也重的很,湛君抱久了会吃力,于是叫他坐着。
他坐得很稳当,窝成?一团,手里抱着一只毬。
湛君教他唤姑姑,讲的含含混混,完全听不出同“姑姑”两个?字的干系,湛君却满足地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元希容这时候正好来,瞧见湛君的眼泪很惊奇,“你哭什么??”
湛君抬手擦了,“头发吹进眼睛里罢了。”又问?她:“寻我?有事么??”
元希容哼了一声,不说话,瞧着不怎么?高兴。
湛君很觉莫名,但是元希容不讲话,她便也不问?。
使女抬了榻来,元希容在湛君对面坐下,看了一眼鲤儿,然后就开始瞪湛君。
湛君一向没什么?耐心,“到底何事?不妨明讲。”
“我侄儿满月宴你不去,倒有空在这里陪他!”元希容没什么?好声气?。
湛君早想好应对说辞,“没行过礼,又不是你家人,去了算怎么?回事呢?只会叫人不自在罢了,我才不愿意。”
元希容冷笑一声,“你怕什么??只要我当着众人面喊你一声二嫂,看谁敢对你不敬?”
“她们面上恭敬,心里呢?你难道也管得了么??”
“你……”
真?是不识好人心,元希容瞪着眼,看着湛君抛毬逗鲤儿玩,生了一会儿闷气?,然后说起另一件事来。
“今日宴上,几位夫人夸鹓雏,一群人正高兴呢,阿嫂也跟着说了几句话,接着就开始恭喜母亲,有人就好奇,问?喜从?何来,阿嫂就讲原来大兄前?几个?月在定方巡查时收置了一个?女子,如?今已有孕三月了。”
湛君抛毬的手一顿,毬落到地上,鲤儿急切地“呜呜”了两声,湛君把毬捡起来给?他,他抱着又高兴起来。
“怪不得前?些天妙佳姊瞧着总是难过,原来如?此。”湛君恍然道。
元希容也叹气?,“你没瞧见,当时阿嫂虽然笑着,可我却觉得她快要哭了。大兄真?是可恨,当初阿嫂因为不能?生养,便想着为他纳妾,他当时讲什么??怕是自己都忘了,现在又这样!若是没有当初那些话,阿嫂只怕不会这般伤情?!”
愤愤罢,又道:“二兄对你是不能?再?好了,你可惜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