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暎不甚在意地一笑。
不耽误,司里晚上无事,托申大人的福,今夜一波三折,也算解了乏味。再说,也不算一无所获。他看一眼站在院中的女子,她又藏到檐下的暗影中去了,难以窥见情绪。
申奉应松了口气,这位殿帅大人不生气就好。
银筝笑着上前,道:也都是我们做得不好,才会引出这一连串的误会。大人们都是替我们安危着想,才会如此谨慎负责,劳烦大人们白跑一趟,才是我们的不是。她将一个荷包塞到一个铺兵手中,眼下太晚,西街的茶水铺都已关门,各位拿着去城南喝些茶水,也算是我们心意。
申奉应目光一动,忍不住多看了银筝两眼,这医馆别的不说,丫鬟倒是挺懂事的。
他招呼手下:回去吧。正欲离开,外头忽然又匆匆跑进一位铺兵。
大人……大人……
又怎么啦
望春山脚发现一名无名男尸。
咦申奉应脚步一停。
真是邪了门了,平日里屁事没有,军铺兵屋一群混吃等死的饭桶,今夜倒是热闹得很,怎么,突然醒了神,打算好好上差,大展拳脚了
他道:什么时候死的仵作去看了没有
正赶往望春山,去的兄弟们传回消息,那人是自己拿石头捅穿了喉咙,看起来像是自戕,不过……
吞吞吐吐的,不过什么
铺兵看了一眼一边的裴云暎,有些为难。
裴云暎侧目:怎么
铺兵咬牙,道:不过在那具无名男尸身上,发现了一只荷包,上头绣着殿前司禁卫段小宴的名字。
殿前司禁卫
申奉应吓了一跳,这怎么和殿前司又扯上关系了
啊,身后传来女子惊呼,原来是殿前司的人
裴云暎唇边笑意敛尽,冷冷朝她看去。
陆瞳向前走了几步,越过那道檐下朦胧的灯影,美丽无害的脸全然显露出来。
难怪裴殿帅要这么着急上医馆拿人了。
月光落在她身上,将那张白雪似的脸照得如玉皎洁。她微微仰头看着他,分明是惊讶的语气,唇角的笑容却嘲弄又挑衅。
原来……
是贼喊捉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