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点钱给夏母,她日子总能好过点,看在钱的面子上,万辉当兵这件事夏万光也不至于从中作梗。
夏芍听了却摇头,“我妈守不住,她连东西都不自己出去买,有钱也全给我大哥了。”一想起夏母那个懦弱的性子她就头疼,可还是把陈寄北这话写了进去。
信写完,屋内一时间有些沉寂,也就显得院子里的声音格外明显。
夏芍探头看了眼,发现姜百胜又推着一车杏条回来了,就是那个长的像根长木棍的植物。当地土话叫杏条,夏芍也不知道学名叫什么,只见过邻居家拿它给豆角爬藤。
“姜哥这是要种豆角?”她有些纳闷。
要种豆角也是三根一架,有个几十根足够了,用得着一天一车?
陈寄北闻言却垂了下眸,“不是,煤矿收那个,二分钱一斤,一车能卖四块多。”
原来是能卖钱,那也难怪这几天姜百胜天天去。四块多,够三天的工资了。
只是姜百胜这人有些大男子主义,除了劈柴烧火从不做家务,帮着缠个毛线都怕被人看到。没想到他现在也开始利用放假时间上山,挣那一天四块多贴补家用。
夏芍有一点搞不太懂,“煤矿收那个干嘛?”
“搭棚子,防止煤渣掉下来。”
这下夏芍更不懂了,“你又没在旷上干过,你怎么知道?”
旷上的活又苦又累,还很危险,别说现在,几十年后好多人家都不让儿子去干。下井工人也不好找媳妇儿,很多都是挣了钱就吃喝嫖赌,怕有命挣没命花。
要是陈寄北那个爸,还可能让他去矿上工作,陆泽同绝对不可能。
结果陈寄北声音更低,“我卖过。”
夏芍不说话了,她突然就想起两人结婚后,陆泽同送回来那些生活费。
他把钱都交给刘铁萍了,不自己想办法再挣又能怎么办?
一天四块多,好歹能让他的手头宽裕一点,也不至于叫陆泽同看出他的窘迫。
夏芍又想到陆泽同跟她说那些话,不禁抱了抱男人。见陈寄北表面上不在意,晚上却搂了她,沉默地望着棚顶,她也就翻了个身,主动将腿缠上了男人的腰。
第二天早上陈寄北拉着她继续晨间运动,她也没拒绝,半推半就搂了陈寄北的脖子。
连着运动了三天,夏芍上班都开始打哈欠了,才叫停。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男人以前不是钢铁战
()士吗?身上有伤,脸上一点看不出来,怎么现在就需要人安慰了?()
是她对他的关注比以前多了,已经能透过他冷硬的外表看到他脆弱的内心?还是两人相处时间久了,他不自觉在她面前卸下了些许防备,让她得窥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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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上班,单位也没什么事,只有库里的元宵每天在出货,转眼就过了正月十五。
等时间溜到阳历二月的中旬,天也不像一月里那么冷得刺骨了,夏芍收到了夏万辉的回信。
对于当兵的提议,夏万辉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