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十天半月,月殒毒发会不定时,说是七日,但说不定提前,又说不定推迟。所以,
这时候他离不开顾倾颜。“手。”封宴朝她伸出了手。她玲珑小巧地偎在马儿身边,
面纱遮住了她的小脸,一双眼睛落了月光,越加显得素净清灵。可惜他就是看不太清。
他的眼睛最近越加地模糊了,祁容临说月殒发作的过程就是这样,若是能解,
最后眼睛就会恢复。若最后没解,那他的眼睛就彻底盲了。“伸手。”见她没动,
封宴长眉微锁,催促了一声。顾倾颜回过神,连忙把手递给他。身子腾地一轻,
被他给拉了起来,直接坐到了他的身前。“介绍你来时,没说你这么娇气。
”他滚烫的呼吸拂过了她的耳畔。顾倾颜红着脸,没接他的话。她不是娇气,
她也是很能吃苦的人。只是她从来性子柔软,不是玉娘那般泼辣的姑娘。样子可以装,
这泼辣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装得像。她思忖了好一会,揣摩着见过的泼辣女子,
学着说了一句:“不娇气。”封宴的身子绷了一下,随即低沉地说道:“闭嘴。
”顾倾颜的脸更烫了,抿着唇,没敢再乱学。她终是有不擅长的东西,得好好练一下才行。
很快,十多匹马就出了城。顾倾颜没骑过马,虽然身后有人给她靠着,
屁股和大腿还是磨得生痛。不安地挪了几下之后,封宴抓着缰绳的手突然摸了过来,
直接往她的裙子上捏了一把。顾倾颜吓了一跳,刚软下的腰一下子又挺直了,
整个人僵硬着一动不敢动。“袄裤穿着了?”封宴只摸了一把,便缩回手,低沉地问道。
不穿袄裤,大腿会磨伤。顾倾颜愣了一下才点头:“嗯。”封宴再没说话,
一条胳膊揽紧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固定了一些,然后越骑越快。过了足有两三个时辰,
她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天终于亮了,马也停了下来。“你在这里等着。
”他一只手把她拎下马,扫了她一眼,打马纵跃,直接飞跨过了小溪。顾倾颜眼前一花,
跌坐在了地上。她这身体真的很弱。自打家里出事以来,就在封宴的别院里吃过几顿饱饭,
整个人比月光还要轻,风一吹就能倒。封宴的马跃过小溪的时候,扭头看了她一眼,
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打马远去。侍卫们也纷纷跟着他纵过小溪,没一会,
她身边就只有风声在回响了。她茫然地打量四周,眼前是一条蜿蜒的小溪,两边林木葱葱。
封宴把她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周姑娘。”这时,一把冷漠的女声响了起来。
顾倾颜匆匆抬头看,只见身后站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一身蓝布衣裙,冷眼看着她。
玉娘姓周。顾倾颜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向女人行了个礼,“见过嬷嬷。
”“你以后就叫我越婶子,就在这儿好好呆着。”女人扫她几眼,带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