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宴就不明白了,她二人什么都没买,居然也能看这么久不觉得浪费光阴么
总之一日下来,段小宴觉得自己两只眼睛都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了,偏陆瞳什么事也没发生。仿佛她们只是单单来街坊中闲逛玩乐而已。
段小宴不知别的女子是否逛起坊市来都有这般的好体力,反正就他看来,今日陆瞳与银筝二人玩乐下来,不见半分疲态。坊市人又多,要不是他是殿前司禁卫,若换做普通人,这样跟不了一个时辰,保管要将人跟丢在人流中。
段小宴自认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一路跟到陆瞳回医馆,本见无事发生就打算走的,谁知看她在小厨房中对着尊黑罐子流连,被勾起了好奇心,这才待人走后摸了进来。
正想着,一道细风从院外吹来,吹得他背后蓦地生出一层鸡皮疙瘩,段小宴回神,看向陆瞳。
……你早就发现了
陆瞳不语。
在落梅峰的那些年,大多时候都是她一人在山上居住。十来岁的小女孩,胆量还不及现在这般大。
怕野兽,怕蛇虫鼠蚁,怕突然出现的天灾,也怕不怀好意的恶人。
有时候清晨起来,山上一个人也没有,四周一片死寂,会有一种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孤独恐惧感。她在身上藏了毒粉和剪子,预备着随时与突然出现的危险拼命。
大概长期生活在恐惧中的人,对危险会有一种本能般的直觉。又或许是段小宴跟踪人的手段还太过青涩,目光又太灼热,让人想忽略也难。
几乎在。
三衙间关系微妙且不提,枢密院那头绝无可能放下这个好机会,好在皇帝如今无暇顾及殿前司,此事也就算揭过了。
裴云暎在屋内坐下,提起桌上茶壶给自己斟了盏茶。
茶水温热清苦,他喝了两口,没听到往日熟悉的聒噪声,遂问一边侍卫青枫。
段小宴不在
青枫答道:回主子,段小宴一大早就出了门,说是去坊市逛逛。
裴云暎喝茶动作一顿。
片刻后,他开口:何时出的门
快近巳时。
裴云暎微微蹙眉。
段小宴巳时出门,眼下已快亥时。整整六个时辰,明日司里十五公假,他要回司点籍名,但现在还不见踪影。
青枫见状,问:主子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裴云暎沉吟片刻,道:他走前说过什么
青枫摇头:没有。只是看着兴致不高,可能是心烦望春山男尸一事。
望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