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灰溜溜先走了,也没地方去,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
车还是最初那辆小车。
曾经他开着这辆小车在夜里奔波,为了见一见宁好,有时候车上载着宁好,两?个人从尴尬到?熟络,逐渐笑得?自在,停车时牵起手或者亲吻。
然后突然在这一天,世界突然被“啪”的一声拉灭开关,所有的光都没了,每个毛孔都感到?寒冷,仿佛之前的一切全是幻觉。
梦醒时又回到?这辆车。
这辆车是宁好开过好长一段时间的,里面有他早已熟悉的独特气息,很清冷的玫瑰味。
他坐在车里,就?仿佛看见宁好把?凝珠往洗衣机里投,或者她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和他聊天一边揉开脸上的按摩膏,或者她就?在副驾,下车前匆匆从包里掏出管护手霜潦草地涂抹。
就?这样他在车里坐了一夜,瞌睡过很短暂的一两?小时,醒来不看导航并不知道自己停在城市的什么方位。
天亮后他又回到?她家楼下继续蹲守。
宁好回到?了家,早晨遛狗的任务自然又归她了。
闻斯峘有点嫉妒闹闹老有所依,开车在后面跟着,打远光灯帮她们照路。
宁好应该知道这道光哪来的,可她一次也没有回过头?。
他跟着跟着,产生些灵感。
等护送一人一狗回家关上院门,他掉头?出了小区,一路开到?了雾凇院。
刚进厅里,被闻家昌逮个正着:“你等一下。”
他诧异地慢下脚步,望着厅里分立在沙发两?端的父女?。
闻家昌也有些恼火,叉着腰质问:“你和宁好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解决?”
闻斯峘感到?伤神,摘下眼镜揉揉眼睛:“大学时候的陈年旧事,我在解决了,我先上去洗漱一下……”
“在学校的事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二姐激动的时候音调就?自然拔高,“她给我发微信打电话都说?要辞职,我好说?歹说?才?暂时劝住她让她把?年假先休了。”
辞职?
闻斯峘顿时意识到?事态比想象得?更严重,宁好连她的复仇计划都要放弃了?
她真的没有考虑过原谅他?
他的心无底线地下沉,陷入了更深不见底的恐慌,拼尽全部意志才?定了定神,蹙眉道:“我知道,但也给我一点时间。”
“你要多少时间?”闻家昌着急,“她春节之后能不能马上回来上班?我们要投标,这很关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