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听似乎是第一次亲吻,一点儿也不上道。他迫切地深入、撕扯、占领对方的口腔,压根不像在亲——却杀还以为自己跟他有仇。
荀听有一种相当隐晦的本能,多年都被关在心墙深处,导致他们之间陌生了太久,荀听与“本能的荀听”简直判若两人。
却杀明明可以立马切换信仰神,让荀听清智复苏,或是蛮力牵制住他,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疼痛让却杀皱眉,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后仰起脖子的同时,掐住了荀听的柔软的颈部。
他望进荀听呆滞的眼眸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刚刚死里逃生,大雨密密麻麻地打在疲软的身体上,未消散的肾上腺素使得却杀脑中思绪变得模糊。
他竟然觉得,这样和荀听接触十分的舒适、放松。即使身处这样逼仄的地方,他也没有焦躁的情绪。
于是,却杀做出了一个出乎自己意料的举动。他的眼睫一垂,轻轻摩挲了一下荀听的脖颈,用拇指用力按压了一下荀听的喉结,促使他后退、张嘴。而后,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指伸进荀听的嘴中,压住对方的下齿,仿佛在无声地教他:不要用咬的。
“嗯……”
荀听把抚触当成了一种奖励,喉间的按压则是惩罚。就这样,却杀把撕咬矫正成了真正的亲吻。
……
海上波涛涌起,大雨如注,这块大礁岛的凸出部分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掩体,为两人挡住了一部分浪的冲击。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一阵鸣声。
是潜艇设备发出的声音。
却杀猛地睁开眼睛,大脑的理智迅速“回舱”。
他双手逮住咬珠的链子,将荀听向后一拦。
唇齿分离,荀听微张着嘴,咬珠像是野兽的止咬器,横卡在了他的口腔中央。
他还在意犹未尽地盯着却杀看。
却杀只好将咬珠链子在他脑后一绑,让这厮暂时没法动嘴,然后切换阿呜蒙的“轻抚”,给他恢复清智。
荀听双眼的灰翳褪去,昏迷了过去。
却杀坐起,闭上眼睛,撑着眉心沉默了一会儿。
“……”
一想到自己方才莫名其妙的反应,尴尬和无名恼火随着温热的血迹一起,从嘴唇上渗了出来。
却杀快速地擦去,看了旁边的荀听一眼。
……不想看他。
他站起身来,去寻找鸣笛方向。
这时,一只微型潜艇在不远处露出水面,它的照明设备在雨中开辟了一条光柱,朝他们打了过来。
却杀伸手一挡刺眼的光芒,发现这潜艇正是在他们行进路途中出现的“第四潜艇”。
它发现了困在礁石上的两人,打开了入口,正在邀请他们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