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恶名薄突然抓住他的衣角,说道:“小溪,本子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吗?”
“……”荀听张了张嘴,只好道:“……我不想欺骗你,我把你当成了好朋友,但算不上最重要。”
恶名薄不理解。
祂拆下围巾来,指着咽喉处的咒名,那像是惨白皮肤下的刺青,发着最强烈的红光。
“可是你是我最重要的恶名朋友,我把你的咒名放到了最重要的位置。”
恶名薄天真地问道,“为什么我不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呢?”
荀听认真地和祂解释:“因为人类不是机器啊,你没法去命令别人反馈同样的回报……”
荀听滞了一下,发现这话有些残忍,令他联想到了他心脏里那只飘忽不定的幽灵,慢慢地将他的舌头涩住了。
他没法去要求别人反馈同样的汇报……
他和却杀好像也是这样的。
可区别在于,荀听搞不懂自己究竟想干什么……他连要求都不知道该怎么要求。
听了荀听的话,恶名薄好像有点失落。他那张与却杀一模一样的脸做出这副表情来,让荀听有点不敢直视。
恶名薄道:“……好吧,我接受了本子不是最重要的。”
荀听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想到突然问这个?”
恶名薄指了指那喉间红色的咒名,说道:“是因为它。你的咒名的颜色越来越浓烈了,它在吞噬其他的咒名,而且它不会让我疼,我感到很放松。”
怪不得恶名薄脸上的红色咒痕淡去了很多,荀听皱眉:“其他的咒名会给你造成疼痛吗?”
“嗯,像烧灼一样,不过都是朋友的名字,我疼一点也不算什么。”
恶名薄道:“小溪,你是我最重要的恶名朋友,唯一不会让我疼的恶名,我不想让你沉睡……我想请你不要死。”
恶名薄道:“可你说本子不是最重要,那我的请求是不是就不管用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恶名薄还是有点不甘心,祂突然指着自己的脸,说:“那这个人类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吗?他的请求管不管用呢?我去告诉他……”
荀听一噎,赶紧拦住祂,道:“你别乱跑!别把我的情况告诉他,死亡并不是我能把控的事,就算是却杀也没法阻止的。”
恶名薄一歪头,祂发现,荀听好像默认回答了自己第一个问题。
祂只好松开荀听的衣角,说:“那我还是等你再次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