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云生就觉周围怎么突然凉了下来,好像有凉风一阵阵的吹进被子里。
他习惯性地朝着热源处拱去,不想旁边床铺竟然是空的,云生猛的就睁开了眼,伸手朝着旁边位置摸了摸,凉的。
陆天寒这是起床多久了,坐起身拿过衣服披上后,摸黑下了床,摸索着点燃桌上的油灯,他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站在堂屋,就听院里哗啦的下雨声,隐隐还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刚打开房门天上猛地劈下了一道闪电,云生拉了拉披着的衣服,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闪电把院里照的亮堂一片,不过雨有些大,云生也看不清陆天寒在不在,他试着喊了两声但都被雨声隔绝在屋里。
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他就露出一条门缝往外看去,此时也不由庆幸,还好傍晚把麦子收了回去,不然全都泡雨里毁了,辛苦一年不是白忙活。
被风吹在身上着实有些冷,而且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云生只好把房门关上。
这么大一个猎户肯定不会丢,但这么大雨他心下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他又去陆地冻房里看了一眼,见人裹着被子睡的直到只打小呼噜,才放的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陆天寒虽然昨天说今儿要去上山,但总不可能这么早还冒着雨去,应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事。
回到卧房,只有他一个人,云生便把油灯熄了,能省的就不用浪费了,现下镇上灯芯和油可是卖到了五文钱一两。
再躺下去时已经没了困意,云生看着床顶发了一会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听外间堂屋门被人推开,随后是人的脚步靠近,他连忙坐了起来,盯着门口位置。
待房门被人推开时,他连忙开口问:“寒哥这么大雨你去哪儿啊?”
屋里漆黑一片,突然出现的声音,饶是陆天寒也被吓了一跳,云生连忙下地又把油灯点燃,偏头看去这才注意到对面人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上还在滴着水,身上的蓑衣早就被浸透了。
他皱着眉,走到一旁拿干净衣服,“怎么淋了这么大雨?”
陆天寒把身上蓑衣放到了一旁,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答:“听着外面下雨,我去把河边的鱼给收了回来,没曾想还越下越大,幸好昨晚把麦子和鸡崽们都安置妥当了。”
云生点点头,看他全身湿透道,“那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我去给你烧些热水。”说着他把手上衣服递了过去。
陆天寒手上解着衣服扣子,闻言:“不用,我也就淋了一会儿,只是这雨着实有些大,地上凉,你去床上坐着。”
云生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都没披外衣就下来了,倒是也没觉得多冷,便摇了摇头。
都已经成亲了,至于坦诚相对这种事两个人都不用有所避讳,不过云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背对着陆天寒。
陆天寒把身上水珠擦干,随后才接过他手上衣服穿上。
听着身后的稀稀疏疏声,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他回转过身用余光瞄了一眼。
见人穿的齐整了,他绕到陆天寒身后,伸手把人推着朝床边走去。
“你先坐下,我给你擦一下头发,别着凉了。”
陆天寒顺着他的力道坐了下来,温声道:“好!辛苦夫郎了。”
他坐在床上背对着云生,云生拿着干毛巾给他仔细擦着,边擦边问:“那鱼的收获怎么样?这么大雨会不会被水冲走了。”
陆天寒放松了身体,鼻端嗅到的全是夫郎身上的皂角香,沉声道:“渔网都塞满了,等一会儿雨稍停,我便赶车拿到镇上去卖了,估计能卖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