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攀高枝,她恐怕此生都无法脱离贱籍,仍旧继承母亲的宿命。
热,很热……
黑暗寂静的花船底舱,躁烈的火盆燃着,身披着翠绿色衣衫褴褛的女人。
扑卧在冰凉的床板上,白皙的肩头浅浅露着,额头汗滴滑落。
浑身犹如湿汗一般浸染欲色,双眼扑朔迷离地,长睫簌簌煽动,两行晶莹的泪痕挂在脸上。
余水衣颤抖着嘴唇,说道:“干娘,我知错了。”
坐在桃木椅上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根马鞭,目光落在地上,她看着被媚药折磨得不成样的人。
像小猫一样细长的指甲在床板上划出,“滋滋”刺耳的声音。
周媚仁勾起红唇,站起身一步步靠近,“错了?你从相府逃出来的时侯怎么不知错?”
“还跳江,你怎么不死在江底啊?”
她的言语恶毒,“我真的买了个祖宗回来,谁像你一样,既然被卖到这里就要认命!你不认命,连老天都不收你!!”
余水衣不是没死,而是重生了。
这是她到花船上的第三个月,丞相的三公子看上了她,要她去相府伺侯,可是她逃了。
心里记着她那个情郎,可是没想到心上人早已变心。
她心灰意冷被抓回来,宁折不屈,周媚仁最后没办法,让她让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船娘。
可是她终不能善终,最后被人一刀刺死,连死都没有坟墓。
余水衣不想重回这样的命运,她靠在床头突然抓住女人的手,“干娘,我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能得到权贵的青睐,为什么不呢?
就是要一步步往上爬,再也不要让被人践踏的。
周媚仁捏紧她的下巴,眸光里犀利非常,“三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伺侯权贵,总好过那些粗民,你说是吧。”
是,是……她后悔了……
余水衣眼里闪着破碎的光,靠着耳边的手,像是在对她撒娇,“求干娘教……”
周媚仁眼皮轻跳了一下,仔细端详着,“就这样让男人看着你的脸,让他们疼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