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脸庞,二十出头的样子,面若烟霞,唇若涂丹,是一种近看会令人心悸的美。
……是她。
裴宴卿轻轻阖眼,偏开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陶瓷洗手台。
“柏小姐?”
肩膀一沉,对方将脸枕在了她肩头。
“……”
裴宴卿不着痕迹地屏息片刻,目光避开她露肩礼服外的锁骨胸口,一手君子地托着她的后腰,就近寻了间隔间的门,用背抵着,好让少女将整副身体重量压在她身上的时候不至于会脱力。
鼻翼间传来淡淡的酒气。
“柏小姐?”
裴宴卿觉得她一时恐怕清醒不过来,改为双手拥住对方纤细的腰肢,安心地靠在隔间门上,同时在她耳边不时轻柔唤她。
……
“柏小姐,醒一醒。”
柏奚的意识仿佛沉在大海里,间歇性浮出海面,她好似听到一道声音在唤她。
陌生却透着入骨的温柔。
柏奚在海里闭上眼,回归更深的海。
她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瞳,光芒吸进她的瞳孔里。
洗手间的灯光不太明亮,低饱和度的光线里,近在咫尺的女人穿着白色休闲服,玳瑁色框架眼镜,身量修长,端庄清雅。
“你醒了。”面前的人松了口气的神情。
“裴……宴卿?”柏奚半晌辨认出她,往后退了一步,离开对方的怀抱,改口尊敬道,“裴老师。”
顿了顿,她说:“抱歉,我有点喝多了。”
柏奚的双颊染上薄红,醉意明显,眼睫也沾了欲滴的水汽,尤其是睫毛下的琥珀色眼睛,好似蒙了一层长白山的雾。
——我见犹怜。
“你在哪个包厢,我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