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窗边几个同事正在研究周鸣初新车的配置,文禾不懂车,坐地铁去了。
因为离得近跑得也最勤,文禾来的还是南济医院,门诊大楼人来人往,她准备要去脑外科,却被同一层楼的熊美仪抓住聊天,八卦一句:“我儿子说昨天你们车上还有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
文禾摇摇头:“是我们领导。”
“哦,领导啊。”熊美仪笑眯眯地扫了扫她:“我以为是你男朋友,我儿子说他看起来好凶,搞得我还特别不好意思,以为是你男朋友不高兴你帮我接小孩。”
文禾点点头:“是不太高兴。”
熊美仪一愣。
文禾告诉她:“我们领导说我替人家跑腿最积极,单子就一张没有,天天就会忙些没用的事,跟个保姆一样。”
熊美仪脸上的笑有点僵。
文禾看看时间:“熊护长我去脑外了,你忙吧。”
她往脑外走,走了一段却又被熊美仪叫住,熊美仪提着个手机急急忙忙跑过来:“亲爱的你帮我挪一下车好吗,我刚好要去……”
文禾打断她:“我其实驾照才拿几个月,开车不稳停车也很差,昨天接完你小孩以后就把我领导的车给挂了,你还是自己去挪吧,安全一点。”
周鸣初说得对,她之所以总是做不到拒绝熊美仪,潜意识里确实是舍不得沉没成本,帮一件是帮,帮两件也是帮,帮得越多就越期待能有回报,也越不甘心没有回报。
这是个很消耗的循环。
周鸣初还说过她不懂看人,但其实别人好像都看得懂她,所以才能拿捏她。
走出外面,文禾被人拍了拍肩膀:“好久不见啊~”
“晓诗?”她扭头,见是上回在医院哭的那个女孩:“你不是说不来这里了吗?”
吕晓诗说:“气话而已,后面想想,觉得自己太弱了。”都是新人,她跟文禾一对比总觉得自己那天太矫情:“我要向你学习。”
文禾笑了下,吕晓诗问她:“你去哪?”
“去脑外。”
“我刚从那来,好多人,坐都坐不下。”吕晓诗挽住她:“我们先去吃饭吧,下午再来。”
文禾看眼时间:“行。”
天微微有雨,两人从地下通道走到上次那家店,她们坐在靠边的位置点完菜,文禾微信冒出一条未读消息:『来我们院了?刚刚好像看到你。』
是梁昆廷,文禾想起他好像就是脑外的医生:『嗯,下午去你们科室。』
『约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