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啥意思,想考我咋地?”阿玉没有领会爷爷的意思,问道。
外面门铃响了。
阿玉妈妈在外面大声说着:“哎哟,是能鸣大哥啊,你现在是大官了,县人大主任,怎么屈尊到我们这个寒舍来了。”
“退了,退了。”吕能鸣摆着手,“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这个让侄子的就不能来拜个早年吗?”吕能鸣嬉皮笑脸地说,“我知道大伯不收礼,只带了两瓶人头马,俩孩子专门从国外带回来孝敬他老人家的。”
“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啊。我们谁跟谁啊。洋酒,我们还没尝过呢。”阿玉妈一把接过了人头马,
“你大伯在书房和阿玉聊天呢。你自个去吧。”
吕贤蔚走了出来:“你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有啥事就直说。今天我孙女、重孙子回来了,你别败了我的兴啊。”
吕能鸣走上前来,亲亲热热叫了声“大伯。”接着说:“您的篆书写得好……”
“写字?没门。我那赖字上不了你家的高墙!”吕贤蔚转身就走。
“别别,大伯。不是我要您写。是俩犬子要,他俩都在美国读书,说喜欢您的字。带出去不也是弘扬传统文化嘛。我这才觍着脸来求大伯了。我知道您不待见我,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那俩孩子不也是您老的孙子嘛,都是老吕家的后。”
“你先回吧。过两天我写好了叫能强给你送过去。要不是看着俩孙子的面子,我才不给你写呢。”
“那就有劳大伯了。随便写两首唐诗就行。”
吕能鸣弓着腰出去了。
阿玉也走了出来,见爷爷一脸的不屑,奇怪地问:“这人是谁啊?”
“我家门的一个侄子。”
“你对他怎么那么凶啊?”
吕贤蔚正要说话,电话铃响了。阿玉拿起话筒:“什么,李冠英病逝了?哪个李冠英?好好好,你和我爷爷说。”
吕贤蔚接过话筒,一下子瘫坐到了沙发上。
“爷爷,您没事吧?”阿玉慌乱起来,大声喊着,“妈,爸,快过来看看爷爷怎么啦——”
儿子和儿媳妇跑进了书房。吕贤蔚摆了摆手说:“我没事,让我安静一会儿。”
一家人都悄悄退出了书房,吕贤蔚陷入了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