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问:“要不要先看看郎中再走?”
李冠英说:“没事的,不用了。”
管家只好叮嘱二憨路上小心,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坐到车上,吕贤蔚问:“你怎么回事,是受不了鲍鹏程的那些话吧?”
李冠英点了点头:“他说得也太血腥了。”
吕贤蔚摇了摇头:“他确实也太残忍了。”
回到家里,李冠英席上呕吐的事惊动了老夫人,她也赶过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吕贤蔚把情况如实禀报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嗔怪地说:“亏你还是将门之后呢,性格这样柔弱将来怎么能上战场厮杀建功立业呢,大丈夫岂能有妇人之仁?”
李冠英说:“那个鲍鹏程看上去文绉绉的,没想到那么心狠手辣。”
老夫人说:“他心狠手辣那也是被泥腿子给逼的。泥腿子不造反鲍鹏程能杀他们吗?这些赤匪,你不知道有多邪性,成天喊着什么打到土豪劣绅的口号,闹减租减息,见到大户人家,不分青红皂白捉来就斗,捉来就杀。赤匪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术把在武汉念书的大户人家子弟的魂也给勾去了。他们从武汉回来都变成了魔鬼,六亲不认,跟着闹减租减息,有的还站出来斗他们自已家里的上人。灭人伦,丧天理啊!”老夫人说着跺起脚来,“该杀,该灭族,把这些泥腿子都剁成肉泥也不解恨。”
李冠英看着奶奶眼睛里透着凶光,只觉得脊梁沟直冒凉气。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吕贤蔚的手。
吕贤蔚理解他的感受,就对老夫人说:“奶奶,冠英弟呕吐恐怕与胃受凉也有点关系,不如熬碗姜汤给他喝吧。”
“对对,”老夫人转脸对丫鬟说:“快让厨上熬碗姜汤送来,加俩红枣。”
老夫人房里的老妈子匆匆地过来了,说:“老爷回来了,待会要去给你请安呢。”
老夫人起身嘱咐丫鬟小心伺侯冠英少爷,就跟着老妈子回去了。
听说老爷回来了,李冠英有点紧张。
吕贤蔚说:“没事的。我爸在家住不了多久。他平时多半去汉口、南京等地管生意,我母亲去世得早,我是跟奶奶长大的。他一般不管的。我见到他也只是礼节性地打个招呼。待会儿我带你过去请个安,敷衍一下就过去了。”
听吕贤蔚这么一说,李冠英才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