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没想到,有一天,我和沈傅言需要靠一场马球来决定我们未来的人生走向。
我看了沈傅言一眼,他正认真选着马。
我牵着马走到他面前,“为什么要做叛徒?”
沈傅言拍马的动作愣了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也打不赢。”
我紧捏着马绳,“沈傅言,我恨你。”
沈傅言笑了笑,转过了话题,“青莞的马看上去没有我的这匹凶猛呢。”
“那也得比过才知道。”我翻身上马。
马球在球杆下滚动,我和沈傅言都拼尽全力想把球控制在自己的球杆下,几局下来,不相上下。
但我已经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了。
沈傅言仿佛看出了我的不适,与我保持在最近的安全距离内。
我腿越来越软,逐渐用不上力。
沈傅言趁机抢过马球,在他用力挥球的瞬间,我从马上跌落。
他也不知哪里来的速度,在我落地之前,他用他的身体抱住了我。
我听见他痛苦地“嘶”了一声,随后我们一起沿地滚了两圈。
有他护住我,我并无大碍,但我身子却一点也动弹不得了。
我终于反应过来,有人对我动了手脚!
我回头瞪着沈傅言,正准备质问他时,他满脸笑意,“青莞,你输了。”
“是你给我下了软骨散?”
他也不否认,“你也没说不准暗中动手脚。”
“你卑鄙。”
沈傅言面露痛苦,不再说话,他伤得不轻。
我偏过头去,强行让自己不去看他。
雪花纷纷扬扬飘在我和沈傅言的脸上,他抱着我,这还是我第一次离沈傅言这么近,连他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青莞,即便你恨我,我也要不顾一切带你去荆北。”沈傅言的声音几乎快被呼啸而过的风淹没了,“我多希望,下辈子能生在平常人家。”
“如果我是你,我就少说点话,保持一点体力,别没被哪个倒霉鬼发现我们,就先冻死在这里了。”
沈傅言笑得更欢了,他的呼吸撒在我的脖颈间,“青莞是在关心我吗?你也舍不得我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