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虑了好一会儿道:你应该是多虑了,他如果想示好,可以名正言顺,毕竟他在你厂里上班不是为了薪水,而是帮他老舅把关投资,不需要像其他副总那样看你脸色行事。
我看詹昊成这个外侄肚子里,真有些东西,协助你做事,真不是坏事,没必要为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陈安龙表面点头,心里却不赞同陈生的分析,一直坚信唐副总在利用自己。
两人聊完唐副总,又开始聊到了蒋凡。
陈安龙大方地叫了两瓶路易十三,服务员刚为两人斟上酒,他邀约的酒友也到了,关于蒋凡的话题也终止。
举杯换盏,喝到十一点多,应酬完其他酒客的郝梦,才走进房间。
陈生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她,以示器重,同时还帮陈安龙骂她是婊子的事情,圆了几句。
陈生圆完,陈安龙对她起举杯,从未有过的低调道:郝副总:恭喜你晋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喝了点酒,连自己爹妈是谁都可能忘了,打胡乱说的话请别放在心里,这杯我干了,你随便,算是赔罪。
风尘中人,谁都希望有过依靠,现在有了后台,郝梦很珍惜现在的机会,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应酬嫖客比以前更为谦和,目的就是为了不付出身体代价,尽量多拿小费。
汪文羽小题大做的事情,陈生本以为对酒店多少有些影响,没成想非但没有影响,郝梦应酬的房间,客人消费比以前大方了不少,而且还有许多知道了汪文羽帮她撑腰的事的人,慕名前来,使得合家欢的营业额比以前还涨了近十个百分点。
曾经冲着郝梦美色前来的嫖客,现在已经成为阿谀奉承的人,无论有事没事,都会找她进房间坐坐,只为给点银子套近乎,这就是她忙碌的原因。
酒客给副总的小费肯定比给妈咪丰厚,但也只是五百为基数,上千的时候还是不多。
现在,只要找郝梦喝酒的客人,给的银子比给其他副总多出一二百,忙到现在,她卡在对讲机背面的钱,已有厚厚一叠了。
穿西装上班,钱可以放在口袋里,卡在对讲机后面,不是为了方便,而是故意让客人看到,有暗示别忘记小费的意思,这个习惯,每个妈咪都有,郝梦升为副总,也没想改变这样的来钱渠道。
被人当众骂是婊子,内心的伤感不言而喻,郝梦还没有进这个房间,王芳已经给她说了,陈安龙骂她的事情。
进来房间,是因为陈生吩咐,她不能不给老板面子。
听完陈安龙地解释,郝梦隐忍着伤感,装着毫不在意对他道:陈老板是我们合家欢的贵客,只要你高兴,怎么都行。
陈安龙看到郝梦没有计较这事,大方地从手包里数了两千递给她,然后假惺惺道:谢谢郝副总不计较我嘴贱,你晋升我今天才知道,没有准备礼物,这点钱拿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升为副总,嫖客给钱的神情和言语也变得尊重。
喝洋酒很有学问,不但要用专用杯,一杯酒多少分量,也有一定将就,倒上酒,酒杯放到在台面,滚动一圈,酒在酒杯边缘却不溢出来,才算标准。
郝梦进到房间,为了照顾陈生的面子,和陈安龙喝了一杯,拿到不菲的小费后,也没有再喝,礼貌地打完招呼,就离开了房间,还是隐藏在心里的伤感所致。
应酬到现在,郝梦还是喝得有点多,离开陈安龙的包房,就没再进其他房间。
独自回到宿舍,数了一下当天的小费,接近六千,望着手里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一天能挣这么多银子,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认识蒋凡,让她厌倦了风尘,现在她已经开始后悔,踏入了风尘,连争取爱情的勇气都没有,现在虽然没再受嫖客的色暧骚扰,但是总归来说,还是身处风尘。
她脑海里浮现起第一次见到蒋凡的情景,还浮现出汪文羽为她,甘愿当工具的果敢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