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寺卿!”
瞧,她若是无事,绝不会喊的这么殷勤恭敬。
裴淮止翻着书看,头也没抬,装的生硬:“何事?”
“属下给你带了好东西,”她将箱子放在一旁的石案上,打开,是一盏黑色的灯,上面盖着一层精巧的琉璃罩。
林挽朝拨开侧方的机关,琉璃盏随之敞开一个缝隙。
灯芯无火,却瞬时自燃,琉璃盏被映射出极亮的光,像一盏小月,哪怕在白日也格外明亮。
“以人鱼膏为烛,可不灭久之。裴寺卿,可喜欢?”
裴淮止的确来了些兴趣,凑近看,又问:“它是如何无火自着的?”
林挽朝坐下来说,道:“琉璃罩密封极好且不透气,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烛火就会熄灭;但是当琉璃罩打开后,空气也会瞬间涌进来,而这鱼脂灯芯内的白磷就会瞬间自燃。”
裴淮止抬头,眼里有些迷茫:“没没听太懂,你是说,它可以长明不灭?”
“是,属下去鬼市摸了三趟才凑齐这些东西,废寝忘食的做了整整一日。”
裴淮止浅浅挑眉,把玩着灯,一下一下,一明一灭。
“拿这东西贿赂我?”
林挽朝对上他的目光:“那能贿赂到寺卿大人吗?”
“不太够。”
林挽朝挑眉:“还要点什么?”
裴淮止亮起了灯盏,太阳也在此时落了山,最后一抹光明被吸食,周遭世间仿佛只剩两人中间的那一片亮。
“你。”
林挽朝轻轻一滞,眼中闪过迟疑:“我?”
裴淮止道:“对呀,你跟我,去薛行渊的婚宴。”
林挽朝抿唇垂眸,她鼻尖飘过一阵腥咸味,大抵也猜到是裴淮止今儿审了人,或者说,又杀了人,总之是在牢狱中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