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想诚南王他爹是谁?正宗的嫡长。去年?诚南王入中原的时候,我心里就在估量,想他要死在咱这片。”
“对对,他死在咱们手里,接着蒙人就有借口收拾中原武林了。”
“达泰这回回来,可不是密宗的代宗主了。有诚南王在上?压着,不知他是否还能像过去那般猖狂?”
“猖狂个屁。”浓眉大眼的道姑从陆耀祖身?边过,进了客栈:“你们在这吃喝可是错过了一出好戏。刚东城门口,姓谈的那个丫头片子被弄月庵的人追杀,危急时吐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是达泰闺女。”
“什么?”一堂人震撼,后又笑起:“这有好戏看?了。”
黎上?抱着已经睡着的闺女,与珊思到柜台点菜。出门一天,尺剑、风笑像刚入住时那般,快步上?楼将几间屋子查一遍,再熏药驱虫。陆耀祖随店伙计去马房瞧瞧他的马,顺便挑拣好料把牲口都喂喂。
大堂里安静不少,有几食客屡屡偷瞄。两口子点完菜,还在柜台边站了片刻,直至风笑招呼,他们才上?了楼。
一个脸嫩的小哥小声问:“达泰跟阎夫人碰上?面?,会是什么境况?”
堂客你看?我我看?你,这个还真不好说。若寒灵姝的死跟达泰有关,那他二人肯定有一斗。没关的话,两人也不会友好。达泰伏小做低多年?,不就是想得到寒灵姝的所有吗?结果寒灵姝将所有都传给了她?徒弟。
“西佛隆寺四月迎回了一位小活佛,叫凡清,方?三岁。”坐在角落的道姑,筷子挑着菜里的葱段:“日前已被记入寒灵姝名下做弟子。”
“寒灵姝不是已经死了吗,谁教他?”有人不懂这么做有何意义。
葱段送到嘴边,道姑微笑:“他有师姐。”
楼上?辛珊思还不知这茬,安置好闺女,再想起城门口那出,不禁感慨:“当?年?达泰要不去引诱谈香乐,与之在西佛隆寺苟合,也就不会有今天谈思瑜自揭身?份。
谈香乐若安分,不去妄想一些?遥不可及的荣华富贵,哪会受达泰引诱,有了谈思瑜?谈思瑜也不要去怨恨谁,她?今天的难堪,亦是咎由自取。”
“种?孽因?得孽果,怪不得别人。”陆爻倒茶,在回客栈的路上?,尺剑将谈姓姑娘的事?巨细无?遗地说了遍。他叔祖直道,谈姑娘跟寻他拜师的那个悦儿真像一肚出的。
“她?那样的人是不会这样想的。”薛冰寕说:“她?只会恨弄月庵恨黎大夫恨这个恨那个破坏了她?搅乱武林的大计。”
黎上?拿了老药典,坐到窝篮边继续翻看?。
辛珊思想着《雪瑜迎阳传》那本小说,小说里蒙曜对谈思瑜从利用到情深似海?这点明显与他两人的现实性格不符。应该说蒙曜对谈思瑜从利用…到更深层次的利用。当?然,谈思瑜对蒙曜也一样。
只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谈思瑜身?上?价值有限,于蒙曜用处不大。蒙曜不可能还会像书里一样,对谈思瑜“情深似海”了。
黎上?抬眸,望向出神的珊思。
她?已经将《混元十三章经》练至第?八层,若无?意外,一遇上?达泰,就会出手为师报仇。辛珊思察觉目光,转眼回视,展颜笑开。
千里之外释峰山下,来了一个僧衣上?打?两补丁的青年?游僧,站在山脚仰首上?望。薄云遮月,散碎华光洒雄峰,虫鸣深藏夜鸟不啼,看?似静谧,实多沉闷。抬腿上?石阶,他也不怕扰人。
沙弥来报,有客求见五里老祖。了一愕然,出禅室步伐飘渺,仅仅二十息人已至寺外。
等候的游僧左手托着钵,见方?丈来,竖右手行礼:“阿弥陀佛,小僧受故人之托,送信予五里大师,还请方?丈转达一声。”
不识来人,了一也不敢轻慢,竖手回礼:“本座师叔祖已近十年?不入世。禅师可否告知法号,又是何人托你送信来此?”
“当?不得‘禅师’二字,方?丈可称呼小僧同明。”游僧道:“托小僧送信之人有叮嘱,信一定要交到五里大师的手上?。五里大师看?后,就晓是哪位故人,所为何事?了。”
了一犹疑再三,还是决定让人去后山陋室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