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萍可不像咱们,咱们指望着这点工资吃饭,人就算没了工作,还有自家男人养着呢。”
“可不是嘛,文萍,我看你不如就拿钱走人,正好去沪市跟丈夫孩子团聚,以后安心享福做太太。”
留厂名额有限,少一个裴文萍,竞争也能小一点。
裴文萍四平八稳的织着手里的毛线,全然把各种议论当成耳旁风。
厂子停工已经有几天了,但大家还是每天照常来厂里,以便获取第一手的消息。
“文萍,你咋不说话呢?你到底是留还是走啊?”
被工友cue到,裴文萍撩了撩眼皮,“谁知道呢,再看看呗。该来的挡不住,该走的也留不住。”
听出她的暗讽,工友讪讪的转移话题聊起别的。
等她起身去上卫生间的功夫,几人议论起她跟陈沂的婚姻——
“我看两口子八成是离了,这夫妻分居两地啊,最容易出问题。何况又是沪市那样的地方,才女美女多得是,有几个男人经受得住诱惑?”
“一天到晚拉着一张马脸,跟谁欠了她似的,活该男人不要她!”
刚才被裴文萍暗讽的工友幸灾乐祸。
“她也真可怜,丈夫孩子都走了,如今连工作都没了,这样的日子过着有啥意思?”
门外的裴文萍想想存折上五位数的存款,这种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没钱花的日子,是挺无聊的。
一阵风夹着刮到脸上,冻得裴文萍一个哆嗦。
好冷,干脆买条羊腿去明珠家烤着吃。
嘶。
裴文萍吸溜了一下口水,也不管工友尴尬不尴尬,直接进办公室收拾东西。
“文萍,还这么早就要走了啊?”
“嗯,去菜市场买羊腿,去晚了怕买不到了。”
“哟,今天是啥好日子吗?咋想起买羊腿吃?”
“一条羊腿能值几个钱,想吃还得挑日子?先走了啊。”
等她走后,一个工友翻着白眼学她说话,“一条羊腿能值几个钱,切,她可真能吹……”
引得办公室里一阵怪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