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的脸浮起一片绯红,低下头,埋在她颈侧,道:“你等等,等会我自然……”
戚玉霜有点想笑,强自忍住,道:“……真的假的?”
周显没有正面回答,脸埋在她颈窝里,声音闷闷地传出:“让我再抱一会。”
戚玉霜“哦”了一声,道:“看来是假的,上次你便是这么说的,最后还不是……”
周显登时伸出手,便要捂住她的嘴。
戚玉霜笑得嘴角发颤,道:“嗯,是哪个小美人精神了大半宿,弄得我的手都要断了。原来不是我家阿显,那又是谁,难道我记错了……”
周显愤怒地在她颈侧咬了一口:“没有其他人!”
戚玉霜“哎哟”叫了一声,道:“看来只能是我家阿显了。”
周显面颊通红一片,不想回答她的话。
戚玉霜道:“你这么抱着,不觉得硌得慌吗?先帮我把软甲解了。”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把外袍解开,露出一层贴身的软甲。周显闭着眼睛,红着脸,用手帮她解开软甲的系带,从侧旁卸了下来。
戚玉霜随手把软甲连带着外袍往床外一扔,只剩一身薄薄的中衣,雪白的颈项再也没有遮拦,颈侧浅浅的红印宛然袒露在周显面前。
戚玉霜指了指颈侧,道:“这是谁干的呀?”
周显敢作敢当,立时又补了一口。
戚玉霜几乎被他逗笑了:“屡教不改是吧周显。”
周显看着她的眼睛,小声道:“是你自己说,你错了的。”
戚玉霜完全想不起来了:“我什么时候说的来着?”
周显气得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你果然都是哄我!”
戚玉霜被咬了一口,丝毫不疼,只觉得像是被幼犬的牙撒娇似的磨了一下。她知道此时不宜撄其锋芒,于是摆正态度,诚恳地说道:“我错了,阿显,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不知这句话究竟触动了哪根神经,周显的脸突然又红了起来。
他肩肘微微撑起身,与戚玉霜拉开了一段距离,默不作声地静静凝视着她。
戚玉霜感觉身上的压迫终于消失,立时浑身一松,在柔软的被褥里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个姿势,挑起眉梢,等待着周显的回答。
周显漆黑水亮的眼瞳终于轻轻颤了颤,他垂下脸,掩耳盗铃似的将面颊上的红晕掩藏在阴影之中,轻声道:
“玉霜,等你平定两疆,得胜回京之时,我们便成婚,好不好?”
这句话一出,周显就连耳后都烫得厉害,几乎是瞬间落下了眼睫,不敢看戚玉霜的神情。
戚玉霜道:“好啊,别说成婚了,现在就圆房都可以。”
周显一腔柔情与期待,被她不解风情的回答搅了个氛围全无,气得脑袋生疼,怒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都依你。”
戚玉霜连忙顺着毛捋,怕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怎么样,要不要今天就提前圆房,好补偿你?”
周显只感觉额角突突乱跳,那在他心中珍惜宝贵到了极致,构思许久,期待着能在花前月下、洞房花烛之中得以圆满的多年情思,被戚玉霜这么一说,像是坊市里随便挑拣的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