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碧幽幽的玉串退至指间。
夜珩眉眼淡冽:“事出反常必有妖,盯。”
“是。”
“明晨姜烨世子离京,鸿胪寺来禀,他想让侧妃城门相送,王爷是否应允?”
“呵,随她。”
开阳听得出,主子是在哂笑姜烨。
堂堂定亲王世子,送嫡亲胞妹到异国他乡,不肯住进摄政王府客院陪伴几日不提,三天而已,急吼吼想走,可见多贪生怕死!南越男人的骨头不怎么硬,若非王爷不忍边境生灵涂炭,岂容他们议和?
“还有事?”
“有一事,属下……”
开阳咬咬牙,壮起胆子,“属下斗胆,敢问王爷为何通意纳郡主为侧妃?王爷接二连三大败南越,纵议和,也是咱大魏占有绝对优势。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南越打的什么盘算,爷应该很清楚。”
“南越第一美人,配得起本王后院。”
夜珩波澜不惊,“怎么,你觉得不配?”
“属下不敢!”
外面,仆从禀告净房准备妥当。
“你耳根子太软。”
夜珩负手往外走,留下威严一瞥。
“此话,想必是有人托你问。”
“找天枢领二十棍,胆敢再犯,立刻卷铺盖滚出京城。”
感受着规律的心跳,姜至半夜好眠。
卯时初,被甜荔唤醒。
瞥见外面下起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任由俩丫鬟梳洗打扮的姜至望向铜镜,悠哉启唇,“这样大的雪,天助我也,别着急。”
卧房巨寒无比,如一偌大冰窖。
她早习惯,但俩丫鬟梳妆的手都有点控制不住抖。
寒冬配阴气,效果堪比冰箱冷冻柜!
奇诡的自言自语,听得庭春甜荔更抖。
梳洗毕,元氏和甜樱一前一后进来,皆是短袄襦裙。
前者脸色青白,似被冻得不轻。
后者则脸蛋红扑扑,眉梢眼角蕴藏一抹女人媚色。
“郡主晨安。”
礼毕,元氏笑吟吟上前。
“世子已收拾启程,离京前他盼望再见郡主一面。甜荔,给郡主备手炉披大氅。马车在外面等呢,郡主,咱们这便动身往城门去吧?老奴已去沧浪居请示过摄政王,他通意郡主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