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突然。”
池颂有些意外,面色僵了僵“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我”鹿淮认真的看他,眸子凝着温柔,心头却压着千斤重"我想去其他的地方看看。"池颂低垂了头,半晌没说话。
“哦。”
鹿淮握过池颂的手,说得很慢很轻"我好像带不走你。"
“哥哥,他们手里的我监护权还有年。”池颂吸了吸鼻子“我还有五年。”
你能不能等等我。
后面的话池颂没说口,豆大的泪水颗颗落下,声音哽咽“我舍不得你。”
“为什么是五年?”
鹿淮给池颂擦拭泪水,心也一抽抽的疼。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冰冷的生活,池颂是他遇到的第一份温暖,两个历经苦楚又形单影只的人相互依偎走走停停到现在。
鹿淮也舍不得。
池颂泣不成声,却什么都没说。
孩子哭累了,就着鹿淮的手睡着了。
鹿淮睡不着,心里乱得很,有关于季青临,有关于池颂。
池颂应该是累了,睡得很香,鹿淮不想打扰他,披了件外套出了门。
夜空晴朗深远,静谧下弥漫的海腥味就更加明显了。
鹿淮想去巷子外面的古树下坐坐,或许是长生的植物有灵气吧,每次呆在哪儿都静心。
这棵古树有几百年了,枝繁叶茂,树下摆着棋盘,还有几个石头做的墩子,其中一个墩子上还放着件外套,应该是那个小孩子落下的。
鹿淮视线放空,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出了巷子外的街道边,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流线型的车身完美融进黑夜。
那个车牌号,鹿淮很熟悉不过,是南宁,季青临的车。
脚跟生了根似的扎在原地,直到右脚熟悉的酸痛传来,才回神,跌跌撞撞的跑回屋子。
离租的房子不远,只有几步路。
鹿淮扣上门,手抚着门锁,一口接着一口的喘息。
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