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又熟悉的称呼,落在心上,窜起一股细微的电流,季青临顿了下,眸子柔和看着对面的oga,声音有力而沉“不会,他会一直在。”
鹿淮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笑意渐渐收敛,为了缓解尴尬,低头抿了口咖啡。
“我们下次来?”季青临看着oga的发旋“等到延北开学的时候。”
鹿淮原本是延北的学生,还差一年就毕业了。
大三一个忙碌又迷茫的年纪,活在学校羽翼下的雏鸟要飞出温暖巢,去看外面的天地,有面对生活的胆怯,也有面对未来的憧憬。
鹿淮不一样,还是没心没肺,开心了就参加个小比赛,不开心了就窝在季青临的咖啡店,没有烦恼。
季青临曾经问过他,以后打算干什么?
oga活的很随性,听到问题的时候还迷茫的眨了眨眼,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跳脱的oga罕见的沉默了半晌,才抬起眸子认真的说“我想到处走走,画点儿画,开开画展什么的。”
oga说完细细品了一番,落下总结“挺无聊的,好像。”
季青临却调笑着反驳他“只要你觉得有意义,就不会无聊。
世事难料,在一个普通的晚课过后,鹿淮失去了踪影。
陈老是鹿淮都要第一监护人,当时还在外地开讲座,听见人消失了两三天,着急忙慌赶回来,报案,动用人脉去找小oga,甚至以蓄意诱拐起诉了oga住过的那个酒店。
后来知道鹿淮是被鹿老爷子身边的助理带走的,又赶着去了n国,但只看到了鹿老爷子一张黑白底照。
鹿淮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楚棋苑也在找,季青临也在找,但都一无所获。
陈老在急得进了好几次医院,后来也不在接公开的讲座,亲自去学校给鹿淮办理休学,外界都知道陈老痛失关门弟子,一个接着一个上赶着讨好,都被拒之门外。
鹿淮沉默的扣着咖啡杯的手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又是这样。
这些天的相处,季青临也摸清楚了鹿淮的性子,看起来温温顺顺脾气好嘚不得了,其实是头倔驴,他给自己套了个粗糙的壳,外面的人去接触,不觉得咯手,甚至会夸赞一句外壳真好看。
鹿淮把握着交际的距离和尺度,一旦有人想要触碰壳子里面的鹿淮,就会逃避得飞快。
他不允许有人接近,也不允许自己解开。
季青临无奈松了口气“你的学籍还在,想回去继续上学么?”
鹿淮的四年没有人去体验过,没人有资格劝导他,也没人有资格让他重新无条件信任和依赖。
季青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可以和鹿淮慢慢来。
鹿淮听到学校两个字的时候,眸子抬了抬,偏向窗外的楚荫,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只轻飘飘落下一句“算了吧。”
他想活着自己的舒适圈,目前还没有想要探出去的想法。
出了咖啡店,季青临提议去书店买些画笔和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