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醒知出国念书,他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昨晚,裴醒知下飞机后的动向,管家已在第一时间事无巨细的告知了裴洛,他当然猜到她不会乖乖等自己回来,也惊讶她竟然没有莽撞的回家大闹。
别的都随她,只是在听到她到现在都没有进食后,裴洛喜怒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起伏。
他微皱眉,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餐盘上了楼。
柔软的大床中间蜷缩起一团,床幔被萧瑟的寒风吹拂的四处逃散,即便家里暖气十足也经不起这样门窗大开。
裴洛心中升起不悦,自己花高价聘用二三十个人都照顾不好一个小丫头,任由她胡闹。
门窗被轻声关阖,室内的温度逐渐回暖。
床边下陷,遮盖严密的被子被缓缓掀开,裴洛一点点拨开裴醒知散乱的黑发,鲜少的温柔与耐心几乎都给了这个毫无道理可言的妹妹。
可以当下的情况来看,她早已不是他的妹妹了。
裴醒知根本没睡着,当发丝被整洁的拨弄到她的耳后,那双黑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裴洛。
“起来吃东西。”
汤匙内的米粥还未凉透,便被一只纤细的手臂挥了出去。
出自名家的手工瓷碗至此混着黏腻,碎裂了一地。
些许汤粥滴落在裴洛昂贵质地的西裤上,手背也落下几滴瞬间泛红,他并未动怒,像是无事发生般抽过几张纸巾擦掉污渍。
他起身站在床前,垂眸望着气息不稳的裴醒知。
“你的礼数呢?”
礼数?哈!
裴醒知果然经不起裴洛任何指摘,掀开被子狠狠瞪回去。
“我都不是裴家人了,杂种哪来的礼数?”
一股大力突然拖拽着裴醒知将她拉到裴洛身前,犹如一堵高墙矗立在眼前,两人过于悬殊的力量令她撼动不了半分,只能被迫仰望着裴洛。
逆光之下,轮廓分明的俊颜更显冷硬,明明看不出裴洛有任何表情,可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他还是在意她的。
裴洛从不计较裴醒知如何跋扈蛮横,从小到大为她收拾了无数烂摊子,就连不容挑衅的家法也不知道拦下多少回,但唯独不许她自轻自贱。
“收回你刚才的话。”
“我不!”
“我只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