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想到民间那些鬼神奉养之术,仍是有些排斥,问道:
“圈养楼灵可有条件,献祭、交易、还是别的代价。”
“本王可不希望沦为巫蛊之术的傀儡。”
又一个将道法与巫蛊沦为一谈的人,被一棒子打死的虞清酒郁卒极了,就连声音都气弱了几分,叹气道:
“道法讲究自然,此处楼灵既然主动自荐,那便是认你为主,无需献祭便能驱使。”
她想了想,补充道:“至于别的嘛,代价谈不上,只是它为你镇宅,还是要给些好处的,每逢初一十五上上香,最好立个牌,给它口吃的就是了。”
如此听来,似乎是桩一本万利的买卖。
季廷砚不置可否,身影已经走出了望乡楼,只道:“本王再考虑考虑。”
话音传过来,饶是虞清酒都感受到了楼灵的失落,神情怪异地盯着指尖的两根发丝,一出门,发丝飘然断裂,功效全无。
第一次见这么不值钱的楼灵,偏偏人还不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有虞清酒羡慕的牙酸。
她追上不动如山的季廷砚,再次提起齐王府,道:“那王爷要不要现在去看看宅子,况且相府就在对面,还能顺便回门。”
她还没能去相府看看,此时对相府的风水产生极大的兴趣。
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主,能坐拥这种宝地的同时,还能脑子如此糊涂,能同意让她替嫁这种荒唐主意。
季廷砚对回门一事还有思量,他淡淡拒绝:“不急,王妃回门,怎能如此轻率。”
回程的马车仍是二人同乘,虞清酒坐下后长出一口气,这王妃礼服华丽虽华丽,却处处折磨人,堪比穿着一身沉重的盔甲。
直到马车停在冥王府,还没下车就先听到一阵喧哗,虞清酒看着远处的几辆华丽马车,狐疑道:
“这是?有客人到访吗?
“禀王妃,是太子殿下的贺礼到了。”
喜鹊已经提前到达,正在指挥着小厮们分门别类,垂着头请示季廷砚:“王爷可要先过目再入库。”
虞清酒看着一箱箱贺礼笑地心花怒放,回过身也道:“王爷,你这里面的玉石能否分我一些,别的不要!”
她眼中是明晃晃的期待,暗示这礼物是自己讨来的,分她一些并不过分。
季廷砚闻言不甚在意,看也没看满院的贺礼一眼,吩咐喜鹊:“不必入库,你协助王妃清点,这些都归于王妃所有。”
这么好!
虞清酒被他的财大气粗果断收买,顺势接过喜鹊递来的清单,惊喜道:“我就知道王爷慷慨大气,人中龙凤,嫁给王爷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王爷放心,你我夫妻一体,这些东西臣妾定会为王爷收好,今生今世,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谄媚的话还没落地,人就已经指挥着小厮抬走了东西,留下一个欢天喜地的背影,季廷砚冷笑一声:
“装腔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