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锵锵,桃灼夭夭……”
“世泽贻芳,绣阁名姝……”
“结百年之好,卜昌于五世。”
“贺此凤仪,永结琴瑟之欢,吉时已到——”
季如歌恍惚中来到一处喜宴,再低头,发现自己便是那新郎官。
本该鲜艳华丽的喜袍通通为白色,挂黑布吉彩,一根黑缎牵着身姿婀娜的新娘子。
他听着仿佛隔着云端的喜官唱完贺词,便顺从的听从指示,和新娘子一同转身,朝着昏花一片的堂外拜天地。
“一拜天地,三生石上有姻缘!”
“二拜高堂,阖家团圆土变金!”
直到夫妻对拜,他看着影影绰绰的新娘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你谁啊!这是哪?”
季如歌宛如从梦境中走出一般,神智瞬间清明无比,刚才的一切隔着云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忘记又怎么想起来的。
“谁要跟你成亲啊,还穿这么素!”
季如歌慌忙的扒掉身上的黑缎牵红、不对不对,他看了眼颜色,这该叫牵黑!
他环视一圈,整个喜宴办的像丧事,除了白就是黑,还飘着满堂白纱。
季如歌质问围观的宾客,触感和视觉都太过真实,他甚至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在做梦,于是质问道:“你们都是谁、知不知道本王是什么人!”
无人理会,满堂宾客挂着如出一辙的笑,被季如歌看的久了,仿佛终于注入了活力,僵硬的转过头咧开嘴笑的更大。
嘴角裂开,露出鲜红的牙根,眼珠一个一个的往外脱落,阴恻恻的朝着季如歌笑。
“啊!”
“王爷?”守夜的婢女闻声而来,端着灯盏过来查看:“王爷您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季如歌惊出一身冷汗,狂饮了几杯冷茶,这才喘着粗气念叨:“晦气晦气,太晦气了。”
“一定是被长公主催婚……”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季如歌回忆这两天,先是长公主催婚,又是遇到卖身葬父,一定是冲撞了那死者,这才做了这么诡异一个梦!
他连忙从怀中翻出那枚铜钱,烫手山芋一样连忙甩给了丫鬟:“快、把这东西扔了,扔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