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镜哥哥,我到处找你呢,你怎么在这啊!”
一个带笑的女声响起,打破了海牢的宁静。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春日里的一股清风,然而在这阴森的海牢中却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晚月吟突然出现,她一袭水蓝色长裙,随水波轻轻飘动,犹如一尾游动的美人鱼。她游到花辞镜身边,笑吟吟地挽住他的胳膊,甜甜的声音里带着撒娇的鼻音,像是嗓子里塞满了蜜糖。
花辞镜一脸木然,原地不动,仿佛不知道晚月吟的到来。他从来都十分避嫌。若是以前,他会巧妙地躲开晚月吟的肢体接触,如今却像是一尊雕塑,任由她挽着自己的手臂。
“咦,皇姐你也在呢?”晚月吟一脸惊讶,似乎才发现晚云灼在此。
她的惊讶表情做得恰到好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变成甜美的笑意。
“皇姐,你还不知道吧?父皇给我和小镜哥哥赐婚了。”
她抱着花辞镜的手臂,头一歪,靠在其大臂上,冲晚云灼眨眨眼:“皇姐,你放心,我同父皇说了,你是我皇姐,我大婚时一定要你在场,为我赐酒祝福。”
晚云灼不在意地点头:“好。”
晚月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里十分不痛快。那感觉就像将一把细细磨好的刀,狠狠地刺向了一团虚影,刺得她心头隐隐作痛,却毫无回击之力。
她的视线扫向晚云灼,眼中燃烧着无名的怒火。
然而,晚云灼却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对她的挑衅视若无睹。
晚月吟气得牙痒痒,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无法发泄这股怒气。
就在她怒火中烧时,视线突然落在了晚云灼身后的一个男人身上。
一开始,他站在一处阴影中,她并未注意到他的存在。
但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往前走了一步,一丝天光穿过幽暗的海水,恰好打在他面容上。
那一瞬间,晚月吟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般惊艳的男人。
精致的五官比她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漂亮,放在一张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毫不违和且没有半点脂粉气,只有冷峻和矜贵。
晚月吟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惊艳于他的美貌,却也被那股强烈的压迫感震慑住。
而下一秒,当她与他对上目光时,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那眼神,暴戾冷酷,极具压迫感,充满了毁灭性的杀意;仿佛是一头下一秒就会破笼而出掀起腥风血雨的凶兽。
事实上,比凶兽还要可怕。
晚月吟紧紧抓着花辞镜的胳膊,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她打了个寒颤,寒气从背脊一路爬上脖颈,整个身体都被冰冷的恐惧包围。
那男人明明被关在白骨笼里,她却觉得他一伸手就可以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