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灼回头,果然看见花辞镜。
他的白发白袍随着海水悠悠飘荡,整个人又瘦削了许多。
花辞镜在原地滞了片刻,这才缓缓游过来。
他面色如纸,更瘦了一些;但容貌依旧俊俏,气质皎皎。
还是那样温润端方。
他咳了几声,冲晚云灼笑道:“阿晚,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晚云灼抬起没有戴着手镣的那只手,拍了拍白骨笼,神情清冷,语气听上去平静而疏离:“你说呢。”
“阿晚,是我不好,害苦你了。”
花辞镜微微弯身,以示歉意。
他直起身子,目光越过晚云灼,看向她背后那个高大漂亮的青年。
然后视线下垂,落在他俩被紧紧铐在一起的手上。
当啷——
花辞镜快速一抬手,将两人的手镣解开,手镣落下,与白骨笼底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墨无疾眼皮一掀,毫不避讳地向花辞镜飞去一个暴戾的眼刀。
花辞镜不知这青年是谁,只觉他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戾气与慑人的气场,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十分想远离。
花辞镜歉然道:“阿晚,我不知他们把你同旁人关在一起。他是欺负你了么?”
方才,他看见这青年似乎低头在对晚云灼做甚么。
晚云灼摇头:“没有。”
她问花辞镜:“找我做甚么?”
花辞镜看了墨无疾一眼,挥手捏出一个隔音罩,将晚云灼和自己罩起来。
墨无疾懒懒扫了他俩一眼,后退,双手抱臂,靠在笼子上,偏头。
一脸毫不关心的表情。
而实际上,在花辞镜和晚云灼视线盲区,一根长长的黑金细线爬上墨无疾的靴子,沿着小腿蜿蜒而上,一直游到他肩上。
正是他的双头蛟。
墨无疾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去。”
不需要墨无疾多言,双头蛟便心领神会。
它们晃了晃身体,将自己变得更细更长,肉眼难以看见。
黑蛟顺着墨无疾的身体往下游,然后,紧紧贴着白骨笼的底部,顺利地进入到了隔音罩内。
如此一来,它便能听见花辞镜和晚云灼的对话。
再通过心灵感应,传递给金蛟。
最后,由金蛟之口,告与墨无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