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坚面无表情看着他们,从他的脸上看不到赞扬或者厌恶,和以往一样,都是一副天塌下来关我屁事的模样。
何烯年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平复了心跳,刚刚出的一身汗被深秋的冷风一吹,冷得他几不可见地打了个颤。
终于,何坚扫了两人一眼,开口了,“你们现在感觉怎样?”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知道彼此的状态不太好。
李瑜的双手一直在抖,哪怕过了这么几分钟还在抖。
而何烯年的整条左臂连着左边肩胛骨都在抽痛,痛到现在几乎已经麻木了。
他们沉默着没有回答,何坚继续冷冷开口,“我教你们的第一天就说过,舞狮不是杂技,你们不是披着狮头和狮被的傀儡。”
“舞狮要让所有人看到狮子的精气神和灵气,这才是南狮的精髓,是我们的脊梁。”
“你们做了很多高难度动作,单凭动作还有刚刚那个钳腰的救场来说你们做得很好。”何坚说着表扬的话,表情依旧冷漠,语气也生硬至极。
接下来说的更加不留情面。
“但是今天你们的狮子就是扯线公仔,我看不到一点神态,一丁点都看不到。”
“你们今天的表演,还不如十岁那会儿。”
又看了一眼李瑜还在抖着的手,“而且今天是走运能被你们救场,今天你们的体力和运气能支撑你们走完正常表演,明天呢,下次呢?”
何坚扔下一句质问就转身离开了。
何烯年转身靠着一根高桩慢慢滑坐到地上的软垫上,头垂着。
过了很久很久,他自嘲地笑笑,然后声音颤抖着,低声骂了出来,“操”。
第章看那俩
何烯年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删减动作。
剩下的一个星期里他们没日没夜地练习,何烯年除了必要的动作交流几乎不说话了,狮馆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焦灼。
期间苏杞又来了一趟,远在北京的许骋一直没有收到何烯年的答复,心总是半吊着,没着没落的,眼皮时不时跳得他的唯物主义信仰都不太坚定了。
于是他再一次动用金钱的力量支使苏医生去了一趟狮馆。
苏杞再一次出诊,把何烯年和李瑜又摸了个遍,按着他们的肌肉越捋脸色越难看,最后直接黑着脸问他们有没有好好遵医嘱。
其实上次苏杞留的医嘱很简单,他让何烯年先养好左肩的伤后再做激烈运动,让李瑜最近少提重物。
但是这俩谁也没听,我行我素玩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