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考虑客观可行性,也没有衡量该与不该。
但这确确实实是他的真实想法,看到何烯年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想离开了,或者说,是理智在思念面前败得片甲不留。
现在许骋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行程,发现他说的话根本没法儿实现,他必须得登上这一班飞机,也必须按时赶到下一个城市。
许骋重新睁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颓丧道:“对不起,你当我没说过。”
许骋半垂着眼睫,看着何烯年的眼神几乎有点哀怨,“我得走。”
何烯年迟钝地眨眨眼,终于反应过来,许骋确确实实是因为他而想要留下。
不管最终行不行、可不可以,他只要知道,许骋动过这个念头,哪怕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都开心得要爆炸。
他本来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个惊喜只是一厢情愿的给予。
但是许骋那句话告诉他,这是两相欢喜的奔赴。
何烯年坚定地说:“没关系的,我还是会去见你的,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我们总有不忙的时候。”
何烯年看着他,缓缓地笑了,他的目光温柔得像是立春的一场雨,终结了凛冬的肃杀,此后,是一片明媚和无限的生机与可能。
“只要你愿意,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去见你的。”
许骋觉得自己要沦陷在他的目光里面了,何烯年说的话句句戳着他的心窝,他的心跳一点点加速,他急切地想要做点什么,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许骋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在何烯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了何烯年。
何烯年猝不及防地被他拥进怀里,鼻息间都是许骋身上冷冽的味道。
何烯年能感觉到许骋的手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腰,隔着单薄的衣服,他能感觉到许骋的体温传递过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抬起了手臂回抱住了他。
这是重逢以来他们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没有酒精作祟,也不是迫不得已。
周围或许有人在看着他们,或许没有。
但是何烯年现在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他满心满眼满怀都是许骋。
那么多年之后,他们终于再次毫无阻隔地紧紧相拥,失而复得的喜悦淹没了他,何烯年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了,环抱着许骋的手用力得在颤抖。
他听见许骋在自己耳边很轻很轻地说:“记住你说了什么,不要再骗我了,何烯年。”
说话间,许骋的嘴唇开开合合,似有若无地擦过何烯年的颈侧,何烯年有种错觉,许骋在亲吻自己。
还没等他回话,许骋已经收回了手,后退一步,说:“我走了。”说完就结束了这个拥抱,转身快步走开。
在何烯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去安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