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齐齐抽刀,凶狠地对着晏九黎砍来。
眼前一道黑影如鬼魅闪过。
咔嚓!
率先攻上来的金吾卫被一招拧断脖子,身体软趴趴倒在地上,随即一声惨叫声响起,暖阁里响起困兽般痛苦的嘶吼:“放下利器!”
“不许对长公主动手,都放下兵器!放下兵器!”
挡门的屏风被急急挪开,手忙脚乱之间,明显能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
阿影身姿如电,几招之后,进来的金吾卫尽数倒下,只剩下赵长胜背光而战,表情惊惧震骇,
晏玄景踉跄着从暖阁走出来,嘶吼命令:“住手!都住手!”
晏九黎眸心骤冷,转身走到罗汉榻前,端起案桌上的茶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晏玄景面前,抬手钳制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嘴,把茶盏里的血尽数灌进他嘴里。
两旁贴身侍卫反应过来之际,急急上前阻止:“长公主——”
晏九黎蓦地摔了茶盏,一把掐住晏玄景的脖子,右手匕首抵在晏玄景脖子上,转头厉声道:“谁敢上前,本宫杀了他!”
正要上前的侍卫脸色一变,又惊又惧,僵着脚步不敢再上前:“长公主别……别乱来,弑君是死罪!”
“退下!都给朕退下!”晏玄景惨白着脸命令,身体里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撕咬,声音因痛苦而变了调,“都给朕退下,不许靠前,谁都不许靠前!”
御前侍卫一个个面无血色,戒备而又心惊胆战地盯着晏九黎:“长公主,快……快放开皇上……”
赵长胜从惊骇中回神,咬牙看着她:“弑君是死罪,长公主这是想被凌迟处死吗?”
“即将被凌迟处死的人,绝不是本宫。”晏九黎摇了摇头,甩去脑子里的晕眩感,抵在晏玄景脖子上的匕首不自觉地又进几分,声音冷硬肃杀,“皇上,金吾卫副统领赵长胜无诏擅闯仁寿宫,意图刺杀皇上和太后,罪不容赦,请皇上下旨,将赵家全家捉拿下狱,秋后问斩!”
什么?
赵长胜脸色骤变,随即怒道:“意图弑君之人分明是长公主!”
“九黎……”晏玄景疼得受不住,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哆哆嗦嗦抓着晏九黎的手臂,连声音都抖得不像话,“你放开朕……啊!朕……朕受不住了……”
“皇上受不住了?”晏九黎转头,微微一笑,笑意如地狱来的死神,“赵长胜意图行刺太后和皇上,居心叵测,罪该万死,请皇上下旨,将赵家满门抄斩!”
“晏九黎,你在说什么?”寝宫后门被打开,太后在贴身嬷嬷和宫女簇拥下,一脸沉怒出现在众人眼前,“你自己大逆不道,还敢倒打一耙栽赃赵家,真是岂有此理!”
晏九黎眼神冷厉:“阿影,杀了赵长胜。”
太后脸色猝变:“你敢?”
眼前黑影一闪,随即一声闷哼响起,赵长胜尚未体会到死亡的痛苦和恐惧,高大健硕的身躯急促晃了晃,随即栽倒在地上。
太后瞳眸骤缩,疾步上前:“长胜!长胜!”
晏九黎转头,冷冷看向晏玄景:“皇上今日这出大戏唱得真是精彩,可惜太过拙劣,算不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晏玄景疼得眼前模糊,声音从齿缝里硬挤出来:“九……九黎,这是误会……朕,朕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皇上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下旨吧。”晏九黎嗓音无情,“这殿内应该下了不少蒙汗药,可惜本宫抗药性强,不管这计谋是谁想出来的,赵长胜带着这么人,手捧镣铐闯进来,都是居心叵测,无从狡辩。”
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太后,晏九黎嗓音越发冰冷:“请皇上即刻下旨,金吾卫副统领赵长胜意图弑君,罪无可赦!应当诛三族,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