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陪伴着。
“对不起。”宁镜忍了许久,他本是想当着萧玥的面说的,可是萧玥在他面前时,他没有那个勇气。
对不起,我答应过你,要保萧家平安,可如今却造成了这个局面。
他早该想到,前世宣离之所以留着萧家,是因为他在对付太子和雍王时没有余力来控制萧家,所以才放着萧家到了最后,可是一旦他登基为帝,也绝不可能还将军权放到萧家手上,任这柄利剑悬于头顶,他还是会夺权的。
如今萧家既已参与进来,那宣离肯定容不下他们在他的背后掣他的肘,碍他的事。萧家之所以能有如今地位,背后立身的,无非是军功,兵权。
釜底抽薪,才能一劳永逸。
他将萧玥拉进了这个混乱的泥潭,最后却要让他来承担这份痛苦,是他疏忽了,是他没有思虑周全,才让萧立靖这么早便死于他手。
“不关你的事。”萧玥的声音沙哑,眼眶通红:“我会给二哥报仇的!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字带血。
萧立靖死后,南疆立刻便蠢蠢欲动,副将薛之疑临危受命,守城于危时,但疫病流窜,城中军士也渐渐开始病倒,朝廷中就镇南军主帅之位开启了争辩。
皇帝自然不愿意兵权再落入不受他掌控的萧家,可朝中无武将可用,太子还困于武威,景王退避三舍,此时雍王自请入南疆,平疫平战,戍守国门。
奚贵妃哭了三天,也没能阻止雍王入南疆的决心,最后皇帝着雍王带安抚司陪同雍王入南疆,平定灾疫,重整镇南军军务。
待萧国公身体恢复后,宁镜也已经退了热,除了偶尔的咳嗽外,也基本已经痊愈。城外的流民渐渐摆脱疫病的威胁,也拿着米和药返乡。
雪又陆续下了几日,便停了,众人也踏出了返回永安的路程。
一路上众人皆静,无人出声,只有马踏在雪上时发出的雪碎之声,宁镜坐在马车内,拥着毛毯,手里握着手炉,低垂着眼正思索着回到永安之后的事。
“宁公子。”
一个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宁镜抬首,听出了是宣煊的声音,于是伸手撩开了车窗的帘子,便看到了宣煊俊美的脸。
此时正是在原地休整,萧玥去了前面的马车中看萧国公。
宁镜礼貌地问:“太子殿下,是有什么事?”
宣煊似有些犹豫,停了一下,还是问道:“宁公子会唱戏?”
宁镜进萧玥的房间去照顾萧玥时,他夜里辗转放心不下,便也去看了。
虽然当时少年的声音是嘶哑的,但是却听得出来曾经定是唱得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