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璋寒淡淡看着她,半晌,嗯了声:“你既有心,允。”
姜雪漪稍稍松了口气,请陛下派人为她寻一把古琴来,等候古琴送来的时候,林威即刻出门去请刁才人过来。
林威走后,凌波送爽内的气氛急转直下,从方才的万般旖旎霎时沉默起来,两人之间流动着疏离和冷淡,姜雪漪瞧着陛下的神色犹豫了瞬,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不同于从前,陛下这回的情绪算的上十分收敛,并非直接冷了下来,而是跟她之间的距离从情人变成了帝王和妃子,让她清晰的知道二人之间的身份,也让她知道他不愉快。
可从陛下这儿走的是时候,若是让他心里头带着气,那便不是一日两日能变好了的。
姜雪漪主动走上前,轻轻扯住眼前人的衣袖,软声:“陛下。”
沈璋寒懒懒的掀起眼皮子看她。
“妾身不喜欢您不高兴。”
他冷冷拂袖,说出去的话比冰块还冷,让人见之生惧:“哪儿看出的朕不高兴?”
姜雪漪不退缩,更没碰了钉子就傻站着哭,反而又上前抓住了他,大着胆子说:“您瞧,您现在就是在不高兴。”
“若是潋潋做错了事,您能不能说出来,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说话的时候,她眉眼温柔而专注,神情无比真挚,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情绪,当真是将他放得比自己还重。
宫中嫔妃里头,没一个如她一般,他这般冷脸还能回来抓住他的。
十几岁的豆蔻少女,自小千娇百宠的闺阁千金,哪儿受得了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推开。
被她第一次抓住的时候,他只觉得有些意外,可被再次抓住的时候,沈璋寒没再推开她。
他也怕她被推怕了,再也不敢过来了。
他冷淡地垂眼打量着姜雪漪,视线缓缓挪到那只捏着袖口的细白柔荑上,半晌没说话。
沈璋寒自知是个性格极差的人,若不是姜雪漪从一开始就与旁人不同,他也不会对她显露如今的模样。
可正因他的确将她看得与旁人不同,这般相处下来,才更觉得这个女人磨人得紧,怎么就这么猜得出他的心思。
沈璋寒任由她抓着自己,语气和缓了些许,可还是冷淡的:“你想和刁才人一道取悦朕?”
姜雪漪摇摇头:“其实这个问题本身就很矛盾,不是吗?”
他没说话,听着她继续说:“妾身身为陛下的嫔妃,理应学会大度,理应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该整日争风吃醋,惹出风波让您不快。若是妾身每每一见到陛下便因您宠爱了别人而郁郁寡欢,陛下可还会愿意看到妾身吗?”
她攥着衣袖的力道重了些,似乎也有千百种情绪压抑着:“可您该知道妾身是念着您的。”
“纵使不使那些小性子叫您清楚明白的看见,也是念着您的。”
姜雪漪定定看着他,眸光盈盈:“只是妾身也要学会习惯,学会忍耐
,如此才能做好后宫嫔御的本分。”
看着她的模样,沈璋寒半晌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