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质当即否决:“不,休息就好了。我只有一个问题,既然他以为我是幻觉,如果我以真实的存在触碰他,会给他造成更大的困扰吗?”
“这得看他具体是否抗拒,您可以试试。”
他得到了最想要的回答,便道:“好,辛苦医生这几天住在裴家,有情况随时通知你。”
既然赶客了,医生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走之前,还是嘱咐了一句:“现在最好还是找一个他比较亲近,信得过的人陪着,或者带他到熟悉的环境里,兴许会好得快一些。”
裴予质答应下来,送走医生之后,雍九连忙凑上来,似是憋了不少话要说。
“刚刚楚泽来消息,说要举办葬礼,问您去不去,好决定……决定要预定几口棺材。”
他不想理会这种挑衅,只问道:“地点在哪儿?”
“……那座湖心岛上。”
雍九回答得很忐忑。
在原定婚礼的场所举办葬礼,太荒唐了。不仅意味着婚礼会被推迟,还会让所有人看裴家和沈家的笑话。
“由他去,那婚礼可以取消了。”裴予质道。
“楚泽不干,他放出去消息了,说婚礼如期举行。但因为和葬礼相隔时间太短,所以就改了日程,让宾客在岛上多住几天。”雍九又问,“裴总,所以到底谁去跟沈然结婚啊?”
裴予质没说话,只问:“还没找到我父亲吗?”
“没有,每个房间都仔仔细细搜查过了,就连整座山也几乎翻了一遍,根本没有董事长的行踪,会不会早就转移了?”
“不会。”裴予质非常果断,“这件事不着急,先不必找了。”
“不着急吗?”
雍九有点怀疑自己。裴家正值混乱,连私生子都算不上的人来砸场子,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董事长,才能防止再节外生枝啊。
“跑不了,也生不了事。”裴总没详细解释,只问,“还有其他事吗?”
雍九连忙道:“又有不少人来问裴家情况,我都按照您的意思,一律回复暂不见客,有事都去找楚泽。只不过沈家那边,实在敷衍不过去……沈然来了,有点像来兴师问罪的,还有,他说替沈照玄问候一下郑先生。”
“沈照玄要问候郑瑾?”裴予质语气平平地反问,看似没什么情绪。
雍九猜不出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点点头:“对……说郑先生在裴家待了几天都不见露面,也没消息传出去,问是不是病了。”
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会对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那么在乎。
不仅抱回了自己从前的房间,还不眠不休守了两天,他感觉老板离猝死不远了。
这是被下蛊了,还是中邪了?
见裴总不说话,他只好又提醒:“沈然还在主楼等着见您。”
“没必要见我,”他老板一如既往冷酷无情,“告诉他郑瑾没事。”
裴予质扔下雍九,直接转身进了厨房。
炖好的银耳甜梨汤已经晾了一会儿,不再烫了。他盛了一碗,往楼上端去。
楼上没有任何佣人。昨天傍晚裴令睡着之后,他把人抱回自己房间,又亲自打扫了裴令的卧室,趁人醒来之前又抱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