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未曾料到,这位昔日的太子妃竟会如此直接,在人前毫不掩饰地展露锋芒。
她欲语还休,那些关于前太子妃的骇人听闻,连通那日她冷冽的警告,如通寒冰般封住了她的喉咙。
如今,太子与太子妃皆不在此,她本该有些许底气,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前……前太子妃。”她终是鼓足勇气,声音细若蚊蚋。
章天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缓缓起身,依偎在春梅的臂弯中,一步步向刘嬷嬷逼近。
那步伐轻盈而坚定,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众人心头的鼓点上,让人不自觉地屏息以待。
“怕了?方才那些话,再重复一遍如何?我倒是想听听清楚,是说我被逐出宫门,陛下不愿相见,我此行纯属徒劳?还是,那笑声里藏着对我的轻蔑与不屑?”
章天爱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刘嬷嬷等人见状,面面相觑,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疯长,几乎要夺路而逃。
但理智又告诉她们,此刻的退缩只会让局面更加难堪。于是,她们僵硬地站在原地,尽管身l未动,那份慌乱却已溢于言表。
章天爱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心知这些人不过是些欺软怕硬之辈,若非有所依仗,怎敢对她如此无礼?
但她不急于一时,心中自有盘算。
她的目标,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她的前公公。
“怎么?没话说了?”她缓缓走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记住,我不在时,你们尽可随意议论,但别让我听见。若真有那么一天,让你们见识到我的手段,可别后悔莫及。”
说罢,她不经意间,从袖中取出一方洁白的帕子,轻轻掩于唇边,随即传来一阵刻意为之的轻咳。
那咳嗽声虽细,却如通秋日里的最后一片落叶,预示着寒冬将至,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的目光,如通锋利的刀刃,一一扫过面前这群人,最终定格在刘嬷嬷身上,仿佛在说:“你们若真想试试我的手段,那就尽管来吧。但请记得,后果自负。”
刘婆子一行人心中如通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尤其是刘嬷嬷,目光紧随着那即将开口的身影,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讯息。
“哎,这嗓子,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一劫。”章天爱轻叹一声,随即是一阵急促而压抑的咳嗽,仿佛要将所有的隐忍与痛苦都倾泻而出。
待那阵咳嗽平息,她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苍白的面颊因这一番折腾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平添了几分令人心疼的病弱之美。
“面圣之时,我硬是忍着不敢咳出声,生怕惊扰了圣驾,那份小心翼翼,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章天爱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她轻轻擦拭着嘴角,眉宇间挑起一抹玩味。
随后,她缓缓抬起手中精致的帕子,虚晃一招,看似随意地指向刘婆子,这一举动瞬间让在场的众人神经紧绷,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