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回到家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洗漱完躺在床上刷手机。
大数据时代,好像任何隐私都无所遁形,喻年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某软件关于f国的旅行攻略。
喻年本想把消息划掉,犹豫了一下,又滑了进去。
f国离蒋洄大学时所在的国家很近,或许蒋洄假期里和某个他不认识的朋友一起去玩过。
深夜不太适合回忆从前,思念如暗流般汹涌,喻年突然嫉妒起那些每天能轻而易举见到蒋洄的人,他不是没想过买张机票义无反顾的去找人,可机票刚订好的第二天,他就出了事,失去了去见蒋洄的资格,出院之后,连那张一直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的机票也早就作废了。
喻年把床头的灯调亮了一点,抱着蒋洄曾经睡过的枕头,开始浏览旅行攻略。
f国不大,却拥有世界顶级的医疗实验室,半年前实验室研究出了针对免疫人群的抑制剂,喻年的公司为了拿到国内的代理权,忙了好几个月,凭借实力从一众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和实验室商定了协议,眼瞅着临门一脚就快要签合同了,对手公司居然以提高利润点的优惠险些截胡。
软件里的攻略写的很详尽,喻年扫了两眼,却实在没什么兴趣,打了个哈欠关掉了页面,把头埋进枕头里,酣然睡去。
枕套被洗了很多次,上面早就没有了蒋洄的味道,放了六年的布料甚至有些陈旧,但喻年一直执着的不肯把枕套换掉,在深夜守着那点苍白模糊的回忆撑过一年又一年。
第二天喻年很早就起了床,吃了两片面包急匆匆的打车前往机场。
路上有些堵车,喻年还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结果去了机票办好托运之后,喻年抽空看了看手机,才发现陈与白和栗子居然比自己还慢。
直到开始检票,两个人才姗姗来迟。
“南区机场设计太不合理了,我每次来都迷路。”陈与白喘着粗气,看起来像是刚跑完八百米。
“是是啊,”栗子累的直不起腰:“我来了这么多次,还是会记错候机厅的方向,喻神你刚刚没迷路吗?”
喻年捏着机票的指尖有些泛白,他摇了下头,提醒他们要登机了。
大学的时候,喻年最常来的地方就是南区机场,当年他在这里和蒋洄说了分手,后来又无数次站在同一个位置等着蒋洄回来。
年复一年,他没能等到男朋友回来。
a市到f国要十个小时,喻年登记之后戴上耳机开始补眠,没有工作的时候,似乎只有睡眠才能安抚思念。
“喻神,醒醒,我们到了。”飞机即将落地的时候,栗子谨小慎微的把喻年叫起来,看上去居然有些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