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千毛骨悚然,觉得自己随时会被扑倒,这些贵族人士,个个都吃得这么好。司马清虽然还是坐姿,但是活动起来,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叫她害怕。
程学楚摇头:“我已有妻子,她并无过错,我不能随意休弃。”
司马清赞许:“你还挺有原则的。这么看来,你门第条件初备,气质出众,足以在朝中任职。可惜你们程家的家主太心急了,直接跟我们家闹翻了,现在只能紧紧攀附帝家了。”
没想到,程学楚反驳说:“我二叔的决定没错,我们寒门不过是颗棋子,不是攀附司马氏就是攀附帝家,只不过程家不想再为他人做嫁衣裳!”他语气很重,马上站起来。
楚千千暗叫:走得好!
司马清跟着站起来,跟楚千千预料的一样,他比程学楚更壮、更高。“是我失言!在此并无司马氏、程家这些门阀之别,只有你我,学楚请坐,我还想请教,此处虽然清幽,但是终日没有别的人来,寂寞得很,你在此处能够与我坐而论道,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程学楚自然也这么认为的,他叹气,重新坐下。
司马清说:“士族子弟中少见你这样既重玄学又重武术的人才,我实在是有些心急了,所以才出言不逊,还请学楚原谅。”
程学楚惊奇:“所以司马兄还在筹谋……?”
司马清点头:“正是。我在此处终日读书写字,倒明白了一些事,我们应该改玄入儒,经史实用治国,又有人伦约束,可使上下不乱,扭转当前的颓势。我见学楚聪明过人,但请你认真考虑,日后成为我的幕僚,我只要从此处脱身,一定会把你解放出去。届时,你不想与公主成婚,也没有人会逼迫于你。”
程学楚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解困之法,改玄入儒?听起来简直是大逆不道,他虽然未曾研读过儒学典籍,但是有所耳闻,当下对司马清十分敬佩:“程某愚钝,多谢司马兄抬爱。你说的儒学,我尚未领略,做幕僚,还言之尚早。”
司马清趁机让人把准备好的酒水放到程学楚的面前:“那就是初步达成一致了,请饮酒庆祝吧,至于儒学之事,我这里有很多书,学楚尽管拿去读,我略懂一二,可作你的老师。”
程学楚不疑有他,举杯饮酒。“多谢!”
一杯开了头,另一杯就续上了。司马清劝了又劝,程学楚饮了又饮。
楚千千无语,这场景也太熟悉了吧!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完全不言而喻,她心急,到底什么时候醒啊,她真的不想经历被光头扑倒这事,王钧智这个天杀的,你在哪里!
司马清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你醉了。”
程学楚回:“嗯,军营中保持清醒最要紧,我立了规矩不能饮酒作乐,今日是有些放纵了。”
司马清起身走近,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抱了起来。“终日保持清醒,又有什么用?”
司马清的一句话,让程学楚不由自主地流下了一滴泪。“确实没什么用。”
楚千千感受到程学楚那种被人理解的感动,身体都软了。
此时的程学楚,把司马清当成了知己,认为他同自己的处境一样,都是被人囚禁于此,但是司马清不坠青云志,令他十分敬佩。
楚千千捂脸,大哥,你感动早了!这都是男人的套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