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熟悉的木樨香裹着冬日冰洌般的寒气侵袭而来,云栖豁然回眸,对上一双幽静深邃的眸子,脑子顿时懵了下。
三年未见,他身量又高了不少,比她高了一头还多,一身黑衫负手而立,身形比过去更加伟岸高大,平平淡淡一个眼神投过来,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矜贵。
云栖瞧见他,足足愣了半晌。
而裴沐珩神色却十分平静,显然是早发现了她。
“你怎么在这里?”云栖极为惊诧,
裴沐珩语气平淡,“近来蒙兀异动,边关军马不济,我特来处置此事。”
原来如此。
这时被人群冲散的银杏和林晟赶忙挤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云栖一番,焦急问,
“姑娘你没事吧?”
“云栖还好吗?有没有伤到。”
林晟的急切和关怀不加掩饰。
裴沐珩目光从云栖身上挪至林晟,清隽的眼尾微微往上一挑,神态自若地问道,
“云栖,这位是?”
林晟和银杏听得这句,双双朝他看来,方才二人只当他是路过的义士,不曾在意,眼下听这语气仿佛与云栖是旧识。
于是林晟也好奇问一句,“云栖,你们认识?”
云栖看着裴沐珩,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大庭广众之下,当然不能揭露他的身份,斟酌片刻,云栖介绍道,
“他是我三哥哥。”
嗓音一如既往娇脆好听。
林晟性子单纯并无过深的城府,云栖这么说,林晟便以为裴沐珩是云栖的堂兄一类,云栖的哥哥便是他未来的大舅子,于是他十分礼遇地朝裴沐珩作了一揖,
“三哥哥好!”
年轻峻峭的太子,深深看着他,表情几乎是完美无缺,他朝林晟颔首示意,随后幽幽瞥向云栖,“云栖,你还不曾介绍他的身份?”
熟稔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怒自威。
云栖看着裴沐珩平静无波的眼神,恍惚记得一年前,皇帝驾崩,临终前惟恐外戚势大,指了萧阁老萧御的女儿萧芹给裴沐珩做太子妃,以来制衡她父亲。
眼下裴沐珩孝期已满,大约该成亲了。
她双手搭在一处,温婉地笑着,以极低的嗓音告诉裴沐珩,
“相看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