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平脸都黑了,简直是蹬鼻子上脸,若不是裴沐珊在场,他都要抡起扫帚抽人了,“嫌少?”
对上父亲警告的眼神,燕少陵牵着珊珊一溜烟跑了。
上了马车,裴沐珊满脸艳羡地看着燕少陵,
“你爹爹真好,也很大方,不像我爹抠抠搜搜,贴我几l两银子还要鬼鬼祟祟的。”
燕少陵将香囊递给裴沐珊,“这算什么,我家老头私库殷实着呢,这不过九牛一毛。”
裴沐珊吃了一惊,“你爹这么富有吗?”
想想燕平在内阁首辅任上达二十年之久,莫非是贪来的。
燕少陵从她眼神便猜到她所想,失笑道,“那倒没有,我们燕家世代簪缨,我爹身为族长,手中掌着燕家各地产业,岂能不富?”
燕家能在历朝历代朝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与燕家处世智慧有关,这也是燕平急流勇退,明哲保身的缘故之一。
燕平再富那也隔着一层,
“那你呢。”裴沐珊双目亮晶晶问燕少陵。
“咳”燕少陵摸了摸鼻子,顿时心虚,“除了每年一百二十两的俸禄银子,旁的还真没有”
一百二十两银子够普通百姓一年开销,但对于京城豪族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比起其他几l位兄长,燕少陵着实是最清贫的。
裴沐珊很大方,“没关系,我还有嫁妆银子呢,够咱们俩花。”
燕少陵摇头,“那可不成,我不是那等没出息的男人,你嫁给我,决不能动你的嫁妆银子,你的嫁妆都给你压箱底,咱们吃喝玩乐都花燕家的。”
燕少陵大言不惭道,“没银子了,就跟我爹要!”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一路行至铜锣街处,早有小厮替燕少陵开道,在楼上留了雅间,夫妇二人点了一桌子美食佳肴,有金铤裹蒸茭粽,羊头元鱼,酒蒸鸡,鹿脯,辣熬野味,鹌鹑鸡,五味杏酪鹅等,裴沐珊擅饮,还叫了一壶杏花村。
每样分量不多,风味绝佳,吃得二人意犹未尽。
裴沐珊这辈子都不像今日这般痛快,吃得酣畅淋漓。
宴毕,凉风习习,裴沐珊喝得微醺,倚着燕少陵胳膊下楼。
风凉夜深,铜锣街甚是热闹,街上人影幢幢,二人酒足饭饱,干脆顺着酒楼后面的河堤散步消食。
裴沐珊摇头晃脑感慨道,
“成婚真好,早知道成婚这么自在,我早该成婚的。”
燕少陵俊脸一黑,哼哼两声,“是么?早两年我就来王府提亲,你哪只眼睛都看不上我。”
裴沐珊喝了些酒,说话也无顾忌,双眸似被水光晕染,潋滟万方,“谁叫你那时丑呢,我自然看不上你。”
燕少陵
脸更黑了,将裴沐珊摁在一旁的桂花树上,气道,“你睁大眼瞧瞧,本少爷哪里丑了,是你那会儿眼神长歪了,光看那些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