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放下长腿,道:“那烦请县令立即上报州府,根据目击者的供词画出凶手画像,张贴海捕文书,越快越好。”
“下官分内之事。”骆县令道。
裴玉看着他。
骆县令:“?”
裴玉冷道:“还不快去?”
“是,是,下官这就去。”骆县令领命下去,背过身的那一刻几乎要哭出来。
他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千户大人,对他没一个好脸色。
可怜他刚缓了一会儿的屁股,又要被快马颠成四瓣儿了。
骆县令叫了捕头去牵马,捕头牵了两匹马过来。
两人出了村子,行至山脚,骆县令忽然心生一计,反正都是报信,让捕头带邱五快马加鞭进城,自己在后头慢行即可。
天都要黑了,赶夜路不安全。
那两位京官又没有千里眼,又怎知自己躲懒?
就这样办。
捕头扬鞭快马,一骑独行,奔向城门的方向。
骆县令慢悠悠跟在后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油纸包着的肉馅烙饼,刚要张口,马儿不知为何受惊,前蹄高高扬起,落地猛地向前冲去。
骆县令惯性后仰,接着挺身伏下两手紧紧抱住马脖子。
“救命啊——救命啊——”
“钱捕头救我——”
飞出去的肉馅烙饼被一只伸出来的手从空中接住,她洒然一笑,正是昨日去九汤县衙报案的暗卫。
“加餐咯。”
那女子跃上了树,将手里的肉饼掰成两半,递给另一位女子。
“咦,你在写什么?”她凑近看对方手里的折子。
“都督让我给御史台写折子,告发九汤县令骆诣修,贪污受贿、违抗圣令、懈怠公务。”另一人咬着光秃秃的笔杆道。
“可你这折子上也没字啊?”
“我这不是在想吗?都督之前没说做护卫还要写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啊。哎,你会吗?”